第194章 小生的破邪符解潮州码头货损怪象(1/2)
厦岭妈宫的铜铃刚撞过午间,木工房的刨花堆里还暖着阳光。我正帮父亲给青龙古庙定制的 “安济圣王” 神龛打磨雕花,码头方向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着粗重的喘息:“关师傅!关师傅在家吗?”
循声抬头,只见一个穿着靛蓝短打的汉子冲进院坝,裤脚还沾着韩江的泥水,怀里紧紧抱着个油纸包。“我是码头的林顺发,” 他抹着额头的汗,声音发颤,“仓库里的货全毁了!一夜之间全发霉,换了新仓库还是一样,再这样下去我就要倾家荡产了!”
父亲放下刻刀时,我已经掀开了那层油纸 —— 里面是块潮绣手帕,本该鲜亮的孔雀开屏纹样此刻布满灰绿色霉斑,丝线黏成硬痂,连绣线根部的绸缎都烂了个洞。“这不是普通受潮。” 父亲指尖划过霉斑,“潮州的回南天再潮,也不会让绸缎一夜腐烂成这样。”
赶去码头的路上,林顺发断断续续说着原委:他经营码头货运三十多年,专走南洋航线,最近三批货接连出事。第一批是发往暹罗的潮州柑,卸船时还饱满鲜亮,次日清晨全捂出了黑霉;第二批的枫溪陶瓷更惨,釉面爬满霉霜,轻轻一碰就碎成齑粉;最要命的是上周到的潮绣和工夫茶,本是要供青龙庙会的贡品,如今全成了霉疙瘩。
“换了三间防水仓库,连除湿机都开着,没用!” 林顺发跺脚,“老码头的人都说撞了邪,昨天还有人看见仓库里飘绿雾呢!” 说话间已到韩江岸边,远远就看见码头的帆布棚下围满了人,空气中飘着股腐烂的甜腥味,和海风的咸涩混在一起,格外刺鼻。
陈阳背着光谱仪已经在检测了,仪器屏幕上跳动着扭曲的墨绿色波纹,像缠绕的水草:“气脉里有阴邪凝滞的能量,和上次老银铺的执念不同,这是人为催动的邪力。” 他指向最里面的三号仓库,“源头在那儿,波纹密度最高。”
仓库门一推开,霉味差点呛得人后退。货架上的货物惨不忍睹:陶罐里的凤凰单丛茶结成黑褐色硬块,茶梗间长着白色霉毛;叠得整齐的潮绣被面像泡过污水,孔雀金线锈成了黑丝;连最耐存的菜脯都发了黏,表皮渗着墨绿色汁液。林顺发蹲在地上抹脸:“这可是我半辈子的积蓄,下个月就是妈祖诞,本想靠这批货周转……”
小明捧着佛珠走在货架间,檀木珠子每过一处货物就轻颤一下,在霉斑上留下淡淡的白光:“不是自然霉变,是邪符引的腐气。” 他突然停在墙角,“这儿有东西。”
墙角的阴影里,一张黄纸半藏在裂缝中,边缘已经卷边。我伸手揭下来,纸面上画着歪扭的符号,像是缠绕的毒蛇,墨迹发黑发黏,凑近闻有股铁锈味。“这是腐货符。” 父亲的声音沉了下来,“道教符箓里的旁门邪术,专门引阴湿腐气败坏财物,画符的人怨念越深,效力越强。”
“是阿福!” 旁边搬货的老码头工突然开口,“上周林老板把他开除了,他临走时说要让码头‘烂到底’!” 林顺发一愣,随即叹气:“阿福在码头干了十年,前阵子卸陶瓷时摔了一跤,把半箱花瓶砸了,我扣了他当月工钱,他就闹着要报复……”
父亲从布包里拿出丹红纸和朱砂砚:“这邪符得用破邪符镇住,但画符的人得是你。” 他看着我,“前两章你跟着看了那么多,也该试试独立应对了。” 我心里一紧,指尖有些发颤 —— 以前都是看父亲或小明施法,这次要自己来,手心顿时冒了汗。
“破邪符讲究‘以阳克阴,以正驱邪’。” 父亲手把手教我调朱砂,“加半勺码头的老盐,这是韩江咸水浸了百年的盐,阳气足;再掺点红头船的老木灰,当年‘过番’的船木镇得住邪祟。” 母亲不知何时赶来,递过一小撮柏香灰:“今早去天后宫求的,妈祖香火浸过的,添点护佑之力。”
案台就设在仓库中央,我净手焚香,学着父亲以前的样子,将丹红纸铺在平整的木板上。符头要画 “雷令” 二字,这是破邪符的核心,父亲说雷电属至阳之气,能破一切阴邪;符身画三道破浪纹,呼应码头的水文;符尾缀个小小的妈祖令旗纹样,借海神之力护佑码头。
“画符时心要静,想着码头的烟火气,想着这些货物要运去的远方。” 父亲在一旁提醒。我握着狼毫笔,蘸了掺着盐和木灰的朱砂,笔尖落下时,突然想起阿公说过的 “红头船故事”—— 当年先辈们带着甜粿和家乡土,乘红头船过番,码头是他们离家的最后一站,也是归来的第一站。
笔尖在纸上游走,“雷令” 二字刚画完,朱砂突然泛起微光。我接着画破浪纹,嘴里默念父亲教的口诀:“天地玄宗,万炁本根……” 画到第三道浪纹时,陈阳的光谱仪突然 “嘀” 地响了,屏幕上的墨绿色波纹开始剧烈跳动。“邪符有反应了!” 他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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