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学隐身咒(1/2)

榕江古渡口的渔歌还萦绕在耳边,李道长突然停下脚步,望着江面上掠过的白鹭沉吟片刻:“节点虽稳,但暗影组织未必会善罢甘休。小生,你该学门保命的本事了。” 彼时我们刚看完妈祖巡安的石碑,潮湿的江风正卷着芦苇叶打在石阶上,发出沙沙的轻响。

小生怀里的桃木匕首还带着阳光的温度,闻言立刻直起身子:“道长,您要教我什么?” 他的眼睛亮得像淬了光的星辰,上次激活节点时被符纸红光映红的指尖,此刻正不自觉地摩挲着木盒边缘。

李道长从布包里掏出张折叠的黄符,符纸边缘泛着淡淡的朱砂红:“隐身咒。能藏形匿迹,遇险可躲,查祟可窥,最适合你这般心思缜密的后生。” 他展开符纸,上面用朱砂画着扭曲的纹路,中间嵌着个 “隐” 字,“但这咒有三难:念要快如疾风,心要诚如磐石,意要专如利箭,缺一不可。”

陈阳凑过来戳了戳符纸,指尖刚碰到就被轻轻弹开:“这玩意儿还带劲儿?上次贴引气符时,我手指都冻麻了。” 李道长笑着敲了敲他的脑袋:“隐身咒是‘藏气’之术,靠的是自身阳气与符咒灵力相融,心有杂念就会气散符废。”

我们决定次日清晨去古榕武庙练习。阿福伯听说后,特意用榕江米磨了浆,做了一屉潮汕粉粿:“武庙的关公爷最护持修行的人,你们带着这个当早饭,诚心点。” 粉粿的皮透着淡淡的米香,咬开时里面的香菇瘦肉馅汤汁四溢,小生边吃边把桃木匕首用红绸仔细裹好:“明天我把匕首也带上,说不定能帮着聚气。”

天刚蒙蒙亮,三轮车就停在了天福路的古榕武庙前。红墙灰瓦的庙宇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山门顶端的八卦形藻井透过晨光,能看见里面层层叠叠的木雕纹路,李道长说那是省内罕见的潮汕木雕精品。庙前的古戏台刚经过修缮,朱漆栏杆上的木纹还带着新漆的光泽,据说这戏台是乾隆年间建的,以前总演三国戏。

“关公爷是忠义勇武的化身,他的庙宇阳气最盛,能压得住隐身咒初学时常有的气乱之象。” 李道长领着我们穿过山门,殿内的香火味混着樟木的清香扑面而来。正殿前的香炉里插满了线香,青烟缭绕中,关公神像身披绿袍,手持青龙偃月刀,目光炯炯地望着前方,据说当年九军围城时,还有关公显圣护佑百姓的传说。

小生选了拜亭西侧的位置,那里靠着雕着 “桃园三结义” 的梁架,木雕上的人物眉眼清晰,连刘备的玉带纹饰都栩栩如生。李道长将黄符放在供桌上,用朱砂笔蘸了点井水:“先净符。隐身咒的符咒要渗着本地的水脉灵气,才能与周遭气息相融,不至于被邪祟察觉。”

晨光透过藻井的镂空花纹,在符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小生学着李道长的样子,双手捏诀按在符纸上,指尖刚碰到朱砂纹路,符纸突然微微震颤起来:“道长,它在动!” 李道长点点头,枣木拐杖轻轻敲了敲地面:“是你体内的阳气在呼应符咒。记住,念咒时要让这股气顺着手臂流到指尖,再跟着咒语沉进丹田。”

他清了清嗓子,开始念咒:“隐身隐身,无人见形,邪祟不察,护我前行 —— 看到没?每个字都要咬实,语速要匀,像江水流过石阶那样顺畅。” 小生跟着复述,第一遍却磕磕绊绊,“隐身隐... 身,无人见... 形...” 话音刚落,符纸 “唰” 地泛起一层白雾,却瞬间消散了。

“心太急了。” 李道长捡起符纸,上面的朱砂纹路淡了大半,“隐身不是躲猫猫,要想着自己像水汽融入空气,像影子藏进暗处,不能有‘我要藏起来’的执念,反而要忘了‘我’的存在。” 陈阳在一旁偷笑,被李道长用拐杖柄戳了下腰:“你也别闲着,去门口买份油炸果来,等会儿测试隐身效果要用。”

陈阳跑出去后,小生又试了三次。第二次符纸燃了半截就灭了,李道长说这是阳气太盛冲了符咒;第三次他念得太快,漏了 “邪祟不察” 四个字,符纸直接卷成了团。小生额角渗出汗珠,把桃木匕首掏出来放在脚边:“这匕首浸过榕江活水,或许能帮我稳气。”

这次他深吸一口气,目光落在梁架的木雕上,仿佛要把那些三国故事都看进眼里。晨钟在殿外响起,悠远的钟声里,他缓缓念出咒语:“隐身隐身,无人见形,邪祟不察,护我前行。” 语速不快不慢,尾音刚落,脚边的桃木匕首突然发出淡淡的青光,符纸随之泛起一层莹白的光晕,像薄霜覆在了纸上。

“低头看看。” 李道长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小生下意识垂下头,猛地瞪大了眼睛 —— 他的双手正在变得透明,能透过指缝看见地面的青石板纹路,连袖口沾着的艾草叶都快要看不见了。“成... 成了?” 他激动得声音发颤,刚一动弹,透明的手指突然又显了形,符纸的光晕也淡了下去。

“别急着动。” 李道长走过来,用拐杖指了指他的眉心,“意念散了。要像关公爷持刀那样稳,哪怕泰山崩于前,心神也不能晃。” 这时陈阳提着油纸袋跑回来,里面的油炸果还冒着热气,金黄的外皮泛着油光 —— 这东西在潮汕叫油炸果,其实就是别处说的油条,传说是为了泄愤炸 “秦桧” 而来的。

“快试试!” 陈阳把油纸袋往小生面前递,突然 “咦” 了一声,“你... 你的耳朵怎么半透明了?” 我凑过去一看,小生的右耳像是蒙了层薄纱,能隐约看见后面的木雕花纹。他赶紧闭紧嘴念咒,这次足足坚持了三息,整个人才彻底隐去身形,只留下那把桃木匕首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人呢?” 陈阳举着油炸果左看右看,差点撞到柱子上。小生的声音从空处传来,带着抑制不住的笑意:“在这呢!阿阳,你把油炸果举高点。” 陈阳依言抬手,油纸袋突然凭空飘了起来,里面的油炸果少了一根,紧接着传来清脆的咀嚼声。

李道长抚着胡须点头:“不错,初次就能隐去三息,比我当年强多了。但要记住,隐身时不能动杀念,也不能碰阴物,否则符咒会失效。” 他捡起地上的符纸,上面的 “隐” 字还在微微发光,“这符你收着,以后练习不用每次都画,等念咒能随心而动了,自然可弃符不用。”

接下来的三天,小生几乎泡在了古榕武庙。每天清晨天不亮,他就揣着符纸去拜亭练习,从最初的三息隐身,慢慢能坚持到半柱香。有次庙里的老住持路过,差点踩着他隐身后的脚,小生强忍着没动,直到住持走远才松了口气,后背的衣衫都被冷汗浸湿了。

“心诚则灵这话真没假。” 小生坐在庙门口的石阶上,啃着阿福伯送来的乒乓粿,“昨天我想着要稳住,连香炉里掉下来的火星子烫到袖子都没躲,居然隐了整整一刻钟。” 他的袖口确实有个小小的焦痕,那是朱砂符咒与阳气相融时,被香火引动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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