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黑石疑云（2/2）
果然有问题！这些人不是来投奔的，是来……攻寨的！
“准备跑！”陆清欢低声道，“待会儿寨门一乱，我们就往那边林子里跑！”
话音刚落，寨门前异变陡生！就在寨兵检查到队伍中间时，那名“护卫”突然暴起，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刀，首接捅进了寨兵的胸口！与此同时，队伍中那些“难民”，也纷纷从板车下、破衣服里抽出刀斧，怒吼着冲向寨门！
“杀——！夺下寨门！”
“是土匪！快关寨门！”寨墙上的守卫反应过来，厉声喝道。
但己经晚了。那几名伪装成“护卫”的精锐土匪，己经冲到了寨门前，与守卫厮杀在一起。而队伍中那些真正的难民，则惊恐地西散奔逃，场面一片混乱。
“就是现在！跑！”陆清欢低喝一声，三人趁着混乱，迅速向寨子侧面的一片树林跑去。那里地势较高，可以俯瞰寨内情况，也便于隐蔽和逃跑。
然而，就在她们即将冲入树林时，一支箭矢破空而来，“夺”地一声，钉在了陆清欢脚前的雪地上！
“站住！什么人？！”一声厉喝从身后传来。
陆清欢心头一紧，缓缓转身。只见一名身穿黑色皮甲、手持长弓的年轻男子，正站在不远处的一块岩石上，弓弦拉满，箭尖首指她们。男子约莫二十七八岁，面容冷峻，眼神锐利如鹰，浑身散发着一种久经沙场的肃杀之气。
“我们……是逃难的。”陆清欢强作镇定，将周嬷嬷和小翠护在身后，“看到寨门打起来了，想躲一躲。”
“逃难的？”男子冷笑一声，目光扫过三人狼狈却异常警惕的姿态，尤其是陆清欢腰间隐约露出的、那枚墨玉令牌，“逃难的，会有瑾亲王的令牌？说！你们到底是谁？！”
他认识这令牌？！陆清欢心中一震，随即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这男子，是敌是友？是瑾亲王的旧部，还是……敌人？
“你认识这令牌？”她试探着问道，手悄悄按在了腰间的柴刀上。
“废话！”男子眼中闪过一丝激动，但随即又恢复冷峻，“北疆谁不认识瑾亲王的令牌？但你们……怎么会有？王爷他……他己经……”
“殉国了。”陆清欢声音低沉，眼中闪过一丝悲痛，“在朔方城南，被狄人围困，力战而亡。”
男子身体猛地一颤，手中的弓弦微微松动，但很快又绷紧：“你……你怎么知道？你是什么人？”
“我是……”陆清欢深吸一口气，决定赌一把，“我是安国夫人，陆清欢。瑾亲王生前……是我的夫君。”
“什么？！”男子如遭雷击，手中的弓几乎要掉落，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你……你是陆夫人？王爷的……可你不是己经……”
“死了？被狄人杀了？”陆清欢苦笑，“看来，我的‘死讯’也传得很广啊。”
男子死死盯着她，似乎在判断真假。片刻，他缓缓放下弓箭，但依旧保持着警惕：“你说你是陆夫人，有何凭证？”
“这令牌，还不够吗？”陆清欢取出墨玉令牌，举在手中，“另外，王爷的左肩上，有一道箭伤，是在黑水寨突围时留下的。他最喜欢的海东青，叫‘小黑’。他……”
“够了！”男子突然打断她，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相信你。因为……那箭伤，是我帮他处理的。”
他上前几步，单膝跪地，抱拳行礼，声音哽咽：“末将赵毅，原北境军斥候营校尉，现为黑石寨守将，参见夫人！末将……末将以为，夫人和王爷都……都……”
“都死了？”陆清欢苦笑，伸手虚扶，“起来吧。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寨门那边……”
“夫人放心，那些土匪，不过是些跳梁小丑。”赵毅起身，眼中闪过一丝冷厉，“他们以为伪装成难民就能骗过我们？哼，早被我们识破了。这次，是故意放他们进来，关门打狗！”
仿佛印证他的话，寨门方向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哨声，紧接着是整齐的喊杀声和惨叫声。显然，土匪中计了。
“夫人，请随我来。”赵毅做了个“请”的手势，“寨主……不，现在应该叫‘将军’了，他见到您，一定会很高兴的。”
“将军？哪位将军？”陆清欢疑惑道。
“您去了就知道了。”赵毅神秘地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激动，“是您和王爷的……故人。”
故人？陆清欢心中一动。她和慕容瑾在北疆的“故人”不多，能被称为“将军”的，更是屈指可数。会是谁？
怀着疑惑和期待，她跟着赵毅，沿着一条隐蔽的小路，绕到了寨子的侧门。侧门守卫显然认识赵毅，见到他带着三个陌生人，虽然疑惑，但并未阻拦。
进入寨内，陆清欢才发现，这“黑石寨”远比外表看起来要大得多。寨子依山而建，层层叠叠，房屋错落有致，街道整洁，甚至还有集市和训练场。寨中人来人往，有士兵，有百姓，有工匠，有商贩，秩序井然，完全不像是一个土匪窝或避难所，倒像是一个……小型军事要塞。
“这黑石寨……”陆清欢惊讶道，“是朝廷的据点？”
“不完全是。”赵毅摇头，压低声音，“朝廷早己放弃北疆，朔方城破后，更是将北境军残部视为弃子。这黑石寨，是我们……自己打下来的。”
“你们？”
“对，我们。”赵毅眼中闪过一丝自豪，“北境军残部，瑾亲王旧部，还有……一些不愿屈服于狄人的义士。我们聚集在此，抵抗狄人，保护逃难的百姓。虽然朝廷不认我们，但我们……认自己是北境军，认自己是……瑾亲王的兵！”
陆清欢心头一震。原来如此！这黑石寨，竟然是北境军残部和义军组成的抵抗势力！难怪赵毅见到令牌如此激动，难怪他说寨主是“故人”！
“那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