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冬雪筹谋（1/2）

第一场冬雪覆盖了紫禁城，将一切喧嚣与污浊暂时掩埋在纯净之下。陆清欢站在廊下，看着银装素裹的宫苑，心中却无半分赏雪的闲情。这表面的宁静，反而让她更加警惕。寒冬腊月，年关将至，正是宫中各种宴请、赏赐、人情往来最频繁的时候，也是暗流最容易涌动的时节。

她必须提前筹谋。

瑾亲王府的药膳合作渐入佳境，通过福安这条线，陆清欢不仅能及时了解慕容瑾的身体状况，调整方子，还能偶尔得到一些宫外的消息。她知道慕容瑾的旧伤在精心调理下大有好转，也知道他近来似乎忙于整顿京畿防务，深得圣心。这些消息让她安心，也让她更加清醒地认识到两人之间那道巨大的鸿沟。

她不能永远困在这深宫之中，做一个仰人鼻息的“巧手”。她需要更广阔的天地，更需要一个能掌握自己命运的身份。

年关前，贵妃忙着准备各色年礼，赏赐宗室命妇。陆清欢抓住机会，更加卖力地表现。她不仅精心准备了养颜滋补的药膳贡品，还别出心裁地制作了几款寓意吉祥、造型精美的年节点心，如“岁寒三友”酥（松竹梅造型）、“福寿绵长”糕（蟠桃造型），深得贵妃喜爱，连皇帝见了都夸赞了几句。

借着这股势头，陆清欢在一次为贵妃按摩舒缓时，状似无意地提起了自己的“心愿”。

“娘娘待民女恩重如山，民女无以为报，只恨自己能力浅薄，不能为娘娘分忧更多。”陆清欢语气诚恳，带着恰到好处的感激与遗憾，“近日见娘娘为年节琐事劳神，民女心想，若是能在宫外设一处小小的铺面，专司研制这些药膳点心，一来可为娘娘搜罗更多民间新奇食材方子，二来娘娘若有特殊需要，调配起来也便宜些，不必事事经由内务府，徒增繁琐。”

她这话说得极有技巧。表面上是为贵妃着想，想开铺子方便伺候贵妃，实则是在为自己谋求一个宫外的立足点和自由度。而且，将铺子的功能定位为“搜罗方子”、“方便伺候”，完全符合她当前的身份和价值，不会引人怀疑。

贵妃正闭目享受着她的按摩，闻言睁开眼，看了陆清欢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思索。她如今确实离不开陆清欢的手艺，也乐得有个贴心人替她张罗这些。在宫外有个专门的铺子，听起来确实方便不少，显得她这个贵妃也更体面。

“你倒是有心。”贵妃慵懒地开口，“只是，宫外开店，岂是易事？本宫记得你家乡不在京城吧？户籍、铺面、人手，都是麻烦。”

陆清欢心中一动，知道贵妃意动了，连忙道：“回娘娘，民女惶恐。民女不敢奢求大铺面，只需一间小小门脸即可。民女在青石镇时，曾经营过一间小铺，略有经验。至于户籍铺面……民女听闻，京中有些皇商或体面人家，偶尔会资助些清白可靠的匠人开设店铺，也算积德行善。民女愿将铺子盈利的大头献与娘娘，只求有个安身立命之所，更好地为娘娘效力。”

她将姿态放得极低，点明自己有能力（青石镇经验）、有需求（安身立命），更抛出了利益诱惑（献上盈利），并将开店的性质定义为“皇商或体面人家资助”，简首是为贵妃量身定做的方案——贵妃只需点头，甚至不用出钱，就能得个方便和一份稳定的“孝敬”，何乐而不为？

贵妃果然心动了。她沉吟片刻，道：“此事……容本宫想想。年关事忙，过了年再说吧。”

虽然没有立刻答应，但也没有拒绝，这就是好消息！陆清欢心中暗喜，知道事情成了一半。她连忙叩谢：“谢娘娘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