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预料之外的事情（2/2）

顾薇和沈镜都微微颔首，这是意料之中。江烬也做出感激的表情：“多谢秦总！”

秦岳话锋陡然一转，声音变得更加沉重：“但是，现在恐怕不是论功行赏、举杯庆祝的时候。八妲岭的危机解除了，但我们赖以生存的整个世界的和平与安定，却可能要掀起滔天巨浪了。”

听闻这句话，下面坐的三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沈镜率先开口，“秦总，您是指，世界的和平安定要不稳定了？难道是...大鹅跟美国开战了？还是中东又？”

“不。”秦岳缓缓摇头，打断了沈镜的猜测，他的目光投向帐篷一侧悬挂着的大型液晶屏幕，“比那个…要可怕得多。可怕到颠覆所有人的认知。”

他拿起遥控器，按下了播放键。

“你们自己看吧。”

屏幕上，赫然是国际新闻频道的直播信号。但播放的，却是令人头皮发麻、血液几乎凝固的画面重播！

.....

....

片刻后，三人看完了新闻。

空气仿佛凝固成了沉重的铅块，压在每个人的胸口。只有电子设备微弱的运行声，在此刻显得格外刺耳。

江烬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凉了。

他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脑海中一片空白，只剩下屏幕上那毁天灭地的巨蛇、那撕碎活人的巨猿、那覆盖整个镜头的猩红……这些画面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视网膜和灵魂深处！

世界真的变了… 一个冰冷的声音在江烬心底响起。

就在我去八妲岭的时候，在我心里担忧着这是不是变革的开启的时候…它就这么猝不及防地、以最惨烈的方式拉开了序幕！

华都八妲岭的亡灵事件，在这全球性的灾难面前，真的只是微不足道的一角…

顾薇的脸色也苍白得可怕，她紧紧咬着下唇，身体微微发抖，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a级狩界使，她见过无数血腥场面，但如此大规模、如此直观的针对普通人的屠杀，以及现代军队在怪物面前的不堪一击，带来的冲击是毁灭性的。

沈镜的拳头死死攥紧，指节捏得发白，他死死盯着已经黑掉的屏幕，眼神中充满了震惊、愤怒，还有一丝…茫然。

他引以为傲的力量，在那种巨蛇和成群跳跃的巨猿面前，又有几分胜算呢？

空印大师长长地、沉重地叹息一声，那叹息仿佛抽干了他所有的精气神。他揪断了几根白胡子都浑然不觉，眼神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忧虑：“浩劫…这是真正的浩劫啊…发生在现实世界，而非我们狩界使常去的那些光门后的异度空间…这绝非巧合！绝非！”

“我看不用多虑。”银翼开口，“集合我们全球狩界使的力量，与那些怪物未尝没有一战之力，普通军队我看就....”

“银翼！”秦岳打断了她，声音疲惫而沉重，“你看清楚！那是什么级别的怪物？！那巨蛇，我们三人联手，有几分把握？那些巨猿，数量如此之多，行动如此敏捷凶残，普通的c级、d级、e级狩界使，在它们面前又能撑多久？这已经不是局部事件了！这是全球性的灾难！是整个人类文明的存亡危机！”

他走到屏幕前，指着定格的主播画面：“恐慌！全球性的恐慌已经不可避免！物价飞涨？那只是最温和的后果！秩序崩塌，社会动荡，人人自危，甚至…国家机器的失效，就在眼前！”

空印大师接口道，声音带着深深的无力感：“秦总的担心，正是老朽所虑。一旦乱象四起，人心崩坏，我们狩界使内部…也未必能铁板一块啊。力量，会无限放大人的欲望。当法律和秩序失去约束力，那些拥有强大力量却心术不正之辈，会做出什么？”

银翼闻言，如同被泼了一盆冰水，眼中的怒火被凝重取代。她皱眉道：“你是说…我们狩界使中，会有人趁乱…作恶？”

“不是可能，是一定！”空印大师斩钉截铁，“自古皆然！力量越大，责任越大，但诱惑和堕落的风险也越大！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们三人…或者说，像我们此刻还能坐在这里的人一样，心怀守护之念。当世界陷入混乱，资源变得稀缺，权力出现真空时，拥有超凡力量的狩界使，会成为新的‘领主’、‘军阀’，甚至…魔王！”

秦岳的目光扫过脸色苍白的江烬三人，最终落在银翼身上，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如果…带头作乱的，是s级呢？银翼，你有把握镇压几个心怀不轨、力量与你相当的s级？或者说，当多个s级因为理念、利益或者纯粹的野心而对立时，那将是何等恐怖的灾难？其破坏力，恐怕不会比那些怪物小多少！”

银翼沉默了。

她知道，s级之间的战斗，毁城灭地绝非虚言。

如果真到了那一步…她一个人，又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