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暗河求生（2/2）

这诡异的一幕，让后续扑来的鹰喙狸攻势为之一顿，猩红的眼中闪过一丝本能的惊疑。

庞恒抓住这瞬息即逝的机会，用尽最后气力，一个狼狈的翻滚，猛地撞入了那道狭窄的裂缝！

身体坠入裂缝的瞬间，短暂的失重后——

“噗通！”

冰冷刺骨的河水瞬间将他吞没！强烈的窒息感扼住了喉咙，带着浓重土腥味的河水疯狂涌入鼻腔。

果然是地下暗河！

河水湍急无比，暗流如同无数只冰冷的手，拉扯着他重伤的身体向下沉沦。庞恒心中骇然，以他现在的状态，在这等急流中，顷刻间便会力竭而亡！

他拼命挣扎，试图浮起，但左臂的剧痛和全身的虚弱让他动作笨拙。冰冷的河水急速带走他本就所剩无几的体温和体力。

意识，再次开始剥离，沉向永恒的黑暗。

不甘心！怎能死在这里！

他猛地催动起手臂黑晶中那股新生的、冰冷而庞大的能量！这是妖蛇王妖丹精华与深渊气息凝聚的异力！

这一次，他没有差评外物，而是将意念投向自身，投向那无处不在的、拖拽他下沉的“水流阻力”！

“差评！作用于我身的水流阻力！”

臂上皮肉下的黑晶微微一热，一股无形的波动以他为中心悄然扩散。奇妙的变化发生了——他身体周围那原本汹涌拉扯、如同枷锁般的河水，仿佛瞬间变得“柔和”了许多！虽然依旧冰冷湍急，但施加在他身上的拖拽之力骤然减轻！

他趁机奋力划动右臂，配合双腿蹬踏，终于艰难地将头颅探出了水面！

“咳咳咳……”他大口贪婪地呼吸着潮湿冰冷的空气，剧烈的咳嗽仿佛要将肺都咳出来。

他不敢有丝毫停留，顺着水流的方向，勉力维持着漂浮，同时持续消耗着黑晶的能量，微幅地“差评”着身周的水流阻力，让自己能在这死亡激流中保存一丝体力。

黑暗，无边无际。唯有轰鸣的水声是永恒的伴奏。他不知流向何方，不知尽头是生路还是另一处绝地。体力、灵力、精神力都在持续枯竭，唯有手臂黑晶中那股冰冷的能量，如同在寒夜中燃烧的幽暗火焰，支撑着他不至于立刻沉沦。

不知在绝对的黑暗与冰冷中漂流了多久，就在庞恒感觉黑晶的能量也即将见底，意识即将被彻底冻结时……

前方，无尽的黑暗尽头，隐约出现了一点微光！

那光芒如此微弱，却在这吞噬一切的黑暗中，如同刺破绝望的利剑，如同指引彼岸的灯塔！

是出口？！

近乎熄灭的求生欲再次爆燃！他榨干体内最后一丝气力，向着那微光的方向，奋力挣扎游去。

光线越来越亮，水流的流速也似乎渐渐平缓。终于，他冲出了狭窄的河道，闯入了一个相对开阔的地下空间。

这是一个巨大的地下溶洞，顶部垂落着无数散发着幽幽磷光的苔藓和晶石，提供了些许昏暗的照明，勾勒出嶙峋怪石的轮廓。暗河在这里汇聚成一个不大的水潭，水流变得温顺。

庞恒挣扎着，如同濒死的溺水者，艰难地爬上岸边，瘫倒在冰冷粗糙的岩石上，连动弹一下手指的力气都已耗尽。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如同潮水般将他彻底淹没。

他活下来了。

从妖蛇王口中，从鹰喙狸爪下，从这冰冷的死亡暗河里，他再一次，从地狱边缘爬了回来。

他艰难地抬起右手，触摸着左臂皮肉下那颗米粒大小、微微凸起的黑晶。正是这东西，在最后关头提供了那股冰冷的能量，让他能够差评水流，支撑到现在。

他仔细回味着方才差评岩石抓附力、差评水流阻力的过程。反噬依旧存在，但似乎……比直接差评活物乃至妖丹，要轻微得多？而且，借助黑晶的能量催动能力，自身精神层面的负荷，仿佛也被分担了一部分？

这黑晶，不仅能储存庞大的负面能量，还能作为施展能力的“缓冲器”与“放大器”？

一个关于能力运用的模糊轮廓，开始在他心力交瘁的脑海中缓缓勾勒：对活物、对能量核心的反噬最为恐怖；对非生命体、对物理性质的干预，代价相对可控；而黑晶，则是支付代价、撬动规则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