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裁缝的新衣（1/2）

震耳欲聋的鞭炮声驱散了旧岁的最后一丝寒意，也点燃了林家小院前所未有的热烈气氛。林精诚的归来，如同给这个家注入了一剂强心针，让这个新年变得意义非凡。

年夜饭桌上，空着的位置被填满，一家人终于真正团圆。饭菜的香气混合着团聚的喜悦，弥漫在整个屋子里。林精诚虽然满面风尘，疲惫不堪，但精神却异常亢奋。他顾不上先填饱肚子，迫不及待地开始讲述这数月来的经历。

“……那镇西的张记绸缎庄分店，真是运气！老掌柜急着回乡，租金便宜，地方也合适，后面带的小院正好能住人……”他嘴里塞着母亲夹的鸡腿，含糊不清却又兴奋地说着，“……山货卖了个好价钱，我还试着熬了秋梨膏，也卖出去了……本钱攒下了一些，开春就能把铺子先张罗起来……”

一家人围着他，听得聚精会神，时而惊叹，时而欢笑。林大山不住地点头，林周氏一边给儿子夹菜，一边抹着喜悦的眼泪。哥哥弟弟们眼中充满了敬佩和向往。连懵懂的小锦鲤，似乎也能感受到这高涨的喜悦情绪，坐在特制的高脚木椅里，挥舞着小勺子，咿咿呀呀地助兴。

这一顿年夜饭，吃了很久很久。直到夜深，孩子们都熬不住去睡了，林大山夫妇还拉着林精诚，听他细细规划着开春后的打算，直到守岁的时辰过去，才各自歇下。这一夜，林家的梦，注定是香甜而充满希望的。

大年初一，天刚蒙蒙亮，村里便响起了相互拜年的喧闹声。林家也早早开了门，林大山带着儿子们，首先去村里辈分最高的几位老人家拜年。今年，林家人走在村里，感受到的目光与往年截然不同。羡慕、敬佩、甚至带点讨好的问候不绝于耳。

“大山哥，过年好！精诚回来了？一看就是出息了！”

“精诚小子，在镇上发了财，可别忘了咱乡亲啊！”

“林家嫂子，你这福气真是越来越旺了！”

显然，林精诚在镇上站稳脚跟、林家即将在镇上开铺子的消息，像长了翅膀，早已传遍了全村。再加上小锦鲤“福星”的名声，如今的林家，在村民眼中已不再是普通的庄户人家，而是隐隐有了“兴旺之家”的气象。连带着之前与赵家那点不愉快，也似乎没人再提起。赵老四见到林大山，也勉强挤着笑脸拱手拜年，只是那笑容底下，藏着多少酸涩，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拜年回来，林精诚神秘兮兮地打开了他带回来的那个大包袱。里面除了给爹娘买的镇上特色的糕点、给哥哥弟弟们买的笔墨纸砚和小玩意儿，最引人注目的，是几块叠得整整齐齐的布料。

一块是藏青色的厚实棉布，适合做男装；一块是枣红色的暗花棉布，喜庆又耐穿；还有一块是天青色、质地稍显细软的料子，像是给读书人准备的。但最让人眼前一亮的，是一块只有尺许见方、却鲜亮夺目的水红色细软绸缎，上面还织着细碎的福字暗纹，在冬日昏暗的光线下，也泛着柔和的光泽。

“爹，娘，”林精诚拿起那块水红色的绸缎，脸上带着一丝得意和宠溺，“这块料子，是专门给妹妹扯的。开春了，给妹妹做件新衣裳穿！”

“哎呀！这料子……太金贵了！她还是个奶娃娃，哪穿得了这个！”林周氏又惊又喜，连忙摆手，但目光却忍不住在那鲜亮的颜色上流连。庄户人家，哪见过这么好看的料子，还是绸缎的！

“娘，咱家妹妹可不是一般的奶娃娃！”林精诚笑道，又拿起那块枣红色的布，“这块给您和爹做身新衣裳。藏青的给大哥三哥，天青的给四弟和文谦表哥。咱家今年，人人都穿新衣，图个新年新气象！”

看着儿子考虑得如此周到，林大山和周氏心里像喝了蜜一样甜。苏文谦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份，连忙推辞，被林精诚一句“自家人，不许客气”给堵了回去，心中感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