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秋收的喜悦（1/2）

夏日的喧嚣与躁热，最终被一阵紧过一阵的秋风涤荡而去。天空变得高远湛蓝，云朵如同新弹的棉絮，蓬松轻盈。空气里弥漫着禾秆干燥的香气和果实成熟的甜香，这是乡村一年中最饱满、最令人心安的季节——秋收时节到了。

林家那几亩精心侍弄的稻田，已然是一片灿烂的金黄。沉甸甸的稻穗压弯了腰，在秋风中形成层层叠叠的波浪，发出沙沙的、如同细语般的悦耳声响。这是汗水与希望凝结成的色彩，是农家一年辛苦劳作后，大地最慷慨的馈赠。

林家的秋收，是一场全员出动的“战役”。天还未大亮，林大山便带着林忠农、林勇武下了地。林忠农是割稻的好手，他弯下腰，左手揽过一把稻秆，右手握着磨得锃亮的镰刀，贴着地皮轻轻一划，“唰”的一声，一把金黄的稻谷便整齐地握在手中，动作流畅而富有节奏。林勇武力气大，负责将割下的稻子捆成结实的禾捆，再一担担地挑到打谷场去。林大山则负责最需要经验的脱粒，他用古老的禾桶，双手高高举起稻捆，用力摔打在桶内的木架上，金黄的谷粒便如同雨点般“噼里啪啦”地脱落下来。

林周氏也没闲着，她早早起来做好了够一天吃的干粮和解渴的凉茶，用篮子提到地头。安顿好小锦鲤后，她也拿起镰刀，加入了收割的行列。虽然速度不及男人，但她细致，割过的田垄干干净净，几乎不留遗穗。

就连老四林睿思，也暂时放下了心爱的书本。学堂放了农忙假，他穿着短褂，跟在父亲身边，学着给稻谷脱粒，或者帮忙整理稻草。汗水顺着他的额角流下，沾湿了书本气的脸庞，他却干得一丝不苟，因为他知道，这些金黄的谷粒，是全家人的口粮，也是支撑他继续读书的希望。

几个小的，老五林巧手、老六林灵枢，以及渐渐康复、但还不能做重活的七哥、八哥，则负责一些力所能及的轻省活计。比如，将打谷场散落的稻穗仔细拾起来，颗粒归仓；或者负责照看家里晾晒的谷物，驱赶贪嘴的麻雀。

整个林家，乃至整个林家村，都沉浸在一种忙碌而喜悦的氛围中。田野里，到处都是弯腰劳作的身影，镰刀割稻的“唰唰”声，打谷的“砰砰”声，农夫们互相招呼的吆喝声，夹杂着欢声笑语，奏响了一曲雄浑而欢快的丰收乐章。

小锦鲤自然是被精心安置在田边一棵大树的树荫下。身下铺着柔软的稻草，上面搭着一个小小的遮阳棚，既能看清家人劳作的身影，又不会被日头晒到。她似乎也很喜欢这热闹的景象，乌溜溜的大眼睛追随着父兄忙碌的身影，每当看到哥哥们挑着沉重的担子喊着号子走过，或者听到稻谷倾泻入筐那悦耳的“沙沙”声时，她便会兴奋地挥舞着小手，发出“咯咯”的笑声。

说来也怪，有她在田边“坐镇”，林家的秋收进行得出奇顺利。

林忠农割稻时，原本一处土质较硬、容易损镰刀的地方，这次下刀却异常顺滑，仿佛泥土都变得松软了些。

林勇武挑着重担走在田埂上，有一处被雨水泡得有些松软的地方，眼看就要塌陷，他却鬼使神差地恰好换了个落脚点，有惊无险地避了过去。

就连最让人头疼的天气，也格外眷顾林家。秋收最怕连绵阴雨，那会让到手的粮食霉烂在地里。有几日，眼看着天边乌云汇聚，邻村已经传来了抢收的慌乱声，林大山也忧心忡忡地加快了速度。然而，那乌云到了林家村上空，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拨开，只是象征性地洒了几点雨星，便缓缓飘走，依旧是艳阳高照。几次三番，皆是如此。

村里人看在眼里，私下议论得更厉害了。

“瞧见没？林家收稻子，连老天爷都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