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大长老的“赞赏”（2/2）

“侥幸？”大长老嘴角似乎勾起一抹极淡的、难以察觉的弧度，“一次是侥幸，两次是运气，但次次都能在绝境中寻得生机，战而胜之，这便不是侥幸了。”

他顿了顿，目光再次变得幽深，缓缓道：“你那灵力，颇为特殊，似乎……并非家族所传的任何一种基础功法？还有那神识攻击的法门，也非家族藏经阁所有。不凡，你，可是另有机缘？”

来了！

核心的问题，终于被摆上了台面。

张不凡心中凛然，知道这才是此次召见的真正目的。大长老看似赞赏，实则是在探查他的底细，尤其是混沌灵力和《魂刃》的来源。

他早已准备好说辞，脸上适当地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犹豫”与“忐忑”，低声道：“回大长老，弟子……弟子数月前于后山偶遇一具坐化的前辈骸骨，得其传承，方有今日。具体功法名讳，那位前辈留有禁制，嘱托弟子不得外泄，还请大长老明鉴。”

他将一切推给了那枚得自后山禁地的戒指和其内的《混沌本源经》传承。这个理由半真半假，后山骸骨是真，戒指是真，但具体的传承内容，自然可以由他来说。

大长老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早已料到他会如此说。他并没有追问功法的具体内容，只是意味深长地看着张不凡，缓缓道：“机缘天定，强求不得。你能得前辈遗泽，是你的造化。不过……”

他话锋一转，语气依旧平和，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既入张家，便为张家人。家族培养子弟，倾注资源，亦望子弟能心系家族，光大门楣。你，可明白？”

“弟子明白！家族培养之恩，弟子铭记于心，定当努力修行，不负家族期望！”张不凡立刻躬身应道，语气诚恳。他知道，这是大长老在敲打他，提醒他记住自己的身份，莫要因得了机缘便生出异心。

“嗯。”大长老微微颔首，似乎对他的态度还算满意，“你伤势不轻，早些回去调养吧。族比奖励，乃你应得之物，好生利用。望你早日筑基，届时，家族自有更重要的担子交予你。”

“谢大长老关怀，弟子告退。”张不凡再次躬身，随后在那名执法弟子的示意下，缓缓退下了观礼台。

直到走出很远，背后那道如同实质的目光才终于消失。张不凡暗暗松了口气，后背竟已被冷汗浸湿。与大长老这短暂的会面，其凶险程度，丝毫不亚于擂台上的生死搏杀！

那看似平和的话语，处处机锋；那浑浊的目光，仿佛能洞悉人心。

“赞赏”的背后，是深深的忌惮与探究。

“关怀”的深处，是牢牢掌控的警告。

张不凡抬头看向天边那最后一抹残霞，眼神变得愈发深邃而坚定。

家族的漩涡，他已身处其中。

前路，依旧布满荆棘。

但，那又如何？

他握紧了袖中的拳头，感受着体内缓缓流淌的混沌灵力。

既已鸣不凡，便当……扶摇直上，挣脱这方池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