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谣言四起（2/2）

“录到了。”她把玉佩递过去，“胡姨娘跟心腹嬷嬷说：‘让她去庙里念经赎罪也好，省得在这府里兴风作浪，坏了你主子清名！’”

傅玖瑶接过玉佩，指尖抚过边缘一道细纹。

证据有了。

但她不动。

现在拿出来，只会显得她早有准备，反而坐实“心机深沉”的罪名。这东西得藏着，等到最关键的时候，一刀割开对方喉咙。

她将玉佩收进暗格，又取出一张素笺，提笔写信。

笔迹故意写得微微颤抖，字句也带着几分哀婉：

“女儿不知何处失德，致令流言四起，伤及姐妹情谊，更惊扰父亲清听。若因我一人之存在，使家中不安，愿乞留于府中，哪怕仅居偏院，日日省身，亦不敢怨。唯求一眼可见父亲，一日未离家门，足慰此心。”

写完吹干墨迹，折好封入信封，交给忠仆老周：“想办法放到老爷案头，别让人看见。”

做完这一切，她靠在床头，静静等着。

傍晚前，消息终于传回。

傅志明看完信后沉默良久，最后把信压在砚台底下，对身边幕僚说：“先不提这事了，让她留在府里吧，看看再说。”

傅玖瑶听到回禀时，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她知道，这只是暂缓。

胡姨娘不会罢休，傅明珠也不会闭嘴。今天能拦下，明天未必还能全身而退。

但她也不怕了。

从前她只想活着，查清母亲死因已是奢望。现在她明白了，想查真相，先得站稳脚跟。

她掀开被子下床，走到窗前推开一条缝。

外面天色渐暗，几个小丫鬟聚在廊下窃窃私语，其中一个指着这边屋子，嘴巴一张一合。

她在笑。

笑什么？

笑她被赶出府？笑她要用邪术？

傅玖瑶收回目光，转身从妆匣底层拿出一只小瓷瓶，拧开看了一眼，又放回去。

她不需要真的用它。

有时候，最厉害的武器不是毒药，而是别人以为你有毒药。

她重新坐下，拿起一本书翻了几页，又放下。

明天，她要去藏书阁查三年前的药材采购账。

但现在，她得让自己看起来更虚弱一点。

“青竹。”她唤道。

“在。”

“待会儿端碗清粥来，我喝两口就放下，让人瞧见我在勉强进食。”

青竹应下。

傅玖瑶仰头靠在椅背上，眼皮垂下，呼吸放缓。

像极了一个被流言击垮的女孩。

可她的手指，在袖中缓缓握成了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