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揭露姨娘买医人(1/2)
青竹端着空碗从外间进来,脚步放得极轻。傅玖瑶靠在床头,眼皮都没抬一下。
“厨房的人说,您这三日只喝了几口粥。”青竹把碗放在桌上,声音压着,“连张嬷嬷都动了恻隐心,说大小姐再这么下去,怕是要熬坏了。”
傅玖瑶终于睁眼,目光落在她脸上:“他们信了吗?”
“信了。”青竹点头,“连守门的小厮都说,大小姐被流言伤透了心,整日闭门不出,连梳洗都是勉强撑着。”
傅玖瑶嘴角微动,没笑,却有种松了口气的意味。
装病这些天,她不是真躺。夜里翻空间实验室的数据,白天借青竹传话打听府中动静。母亲去世前的用药记录、府医轮换名册、药材采买账本。她要的东西,一条条在脑子里串起来。
现在,只剩最后一步。
“扶我起来。”她说。
青竹一愣:“小姐要出去?”
“去藏书阁。”傅玖瑶掀开被子下床,动作比前几日利落许多,“我想看看娘亲以前常翻的那本《女科辑要》。”
这话是提前想好的。一个思念亡母、体弱多病的女儿想寻点旧物慰藉,合情合理,没人会拦。
可她知道,真正要找的,是夹在医书堆里的三年前采买账副册。
藏书阁在府西偏院,平日由一位姓赵的老吏看管。此人向来听命于胡姨娘,前两天还特意让小丫鬟传话,说大小姐身子未愈,不宜久坐看书。
今日再去,果然被拦。
“小姐还是回吧。”赵老吏站在门口,手里捧着茶盏,“这些日子风寒未散,您若在这吹了冷风,回头姨娘怪罪下来,老奴担待不起。”
傅玖瑶咳嗽两声,扶着青竹的手臂微微晃了晃:“我不久留,就想找本书……我记得娘亲生前最爱《女科辑要》,说字迹清秀,看着不累眼。”
她说着,抬手抚了抚额角,脸色苍白:“我只想看看,哪怕一眼也好。”
赵老吏犹豫片刻,终究让开了路。
“只能一刻钟。”他强调,“看完就走,别碰别的书。”
傅玖瑶点头,由青竹搀着走进阁内。
高架林立,尘味微重。她慢慢走到东侧第三排,手指沿着书脊滑动,像是在认真寻找。实则袖中已悄然滑出一枚扁平玉片——空间实验室的微型扫描仪。
她不动声色对准顶层标签区快速扫过,一行小字在脑中浮现:【春和堂|月例银七两|初七付】。
就是它。
春和堂是胡姨娘私用的药铺名字,从未记入府中正账。
她继续翻找,在一本破旧的《天启药典》里摸到半页残纸。抽出一看,正是采买账的抄录片段:
【天启十三年四月至六月,每月初七,支银七两予郎中孙济,备注:问安诊脉。无登记籍,无印鉴备案。】
没有登记,说明此人根本不在府医名录里。
但她记得清楚,母亲临终前三个月,忽然换了好几个大夫;她自己刚醒那阵,也有个陌生郎中说她“邪气未清,需长期调理”;如今傅明珠皮肤病发,又是这人上门瞧过,断言“姐姐阴气重,冲撞妹妹”。
同一个名字,贯穿三件事。
傅玖瑶将残页折好藏进袖袋,又故意抽出《女科辑要》抱在怀里,轻声道:“找到了。”
赵老吏见她真只拿一本书,神色缓了些。
回房后,她立刻进入空间实验室,调出数据对比系统。将孙济的名字输入检索,关联出三条信息:
1. 天启十三年三月,首次出现在府中门簿,由胡姨娘亲笔引荐;
2. 每次就诊后,均有小额银钱流向城南贫民巷一处私宅;
3. 面貌重建图显示,此人颧骨偏高,左耳有缺口,与当年为她诊脉却被辞退的原府医张仲言描述的“假大夫”特征一致。
证据链闭环了。
但她还需要一个人证。
当晚,她让老周拿着一封盖了仿制太医院印鉴的传召函,送往城南。
第二天午后,青竹匆匆回来:“张郎中到了!他在东街茶肆等您。”
傅玖瑶换了身粗布裙,头上包了素巾,扮作随行婢女,由青竹陪着悄悄出门。
茶肆角落,坐着个五十来岁的男子,面容清瘦,眼神警惕。
傅玖瑶没直接上前,而是让青竹递上一杯清茶。茶底早已混入微量显影剂,无色无味,饮后会在皮肤留下淡红纹路,持续两个时辰,方便日后追踪是否遭人报复。
张仲言接过茶,喝了一口。
傅玖瑶这才走近,在他对面坐下,低声说:“我是傅相府大小姐。”
男人猛地抬头,茶杯差点打翻。
“你别怕。”她语气平稳,“我只想问一句实话——那个叫孙济的,到底是什么人?”
张仲言盯着她看了许久,忽然冷笑:“你还敢来找我?当年我揭发胡姨娘私请江湖郎中造假病历,就被赶出府门,连医馆执照都被收了!”
“所以孙济不是大夫?”傅玖瑶追问。
“他哪懂什么医术!”张仲言压低嗓音,“那是胡姨娘从黑市找来的骗子,专会编病症、吓病人。你母亲那时只是心疾虚弱,根本不用换那么多大夫!可每次新郎中来,都说病情加重,药方越开越猛……到最后,人都撑不住了。”
傅玖瑶指尖发凉。
原来如此。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