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明珠求援,萧逸敷衍(1/2)
残阳似一抹浓烈的血色,斜斜地倾洒在傅府那冰冷的青砖灰瓦之上。青灰色的砖瓦在残阳的映照下,像是被染上了一层悲壮的色彩。余晖也温柔又残忍地映照着冷院那扇紧闭的朱漆小门,朱红的颜色在这暗淡的天色中显得格外夺目,却又透着几分孤寂与凄凉。
门内,傅明珠的指尖死死地抠着那斑驳的门框,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如同冬日里的积雪。她的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无助,嘴唇被咬得失去了血色。母亲胡氏被打入冷院后,每日送来的汤药愈发稀薄,那褐色的汤汁在碗中荡漾,仿佛是生命在一点点流逝。府里下人们的脸色也一日比一日冷淡,他们冷漠的眼神如同冬日的寒风,直直地刺进傅明珠的心里。那日她在冷院嘶喊出的“众叛亲离”四个字,此刻犹在耳畔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扎得她的心鲜血淋漓,竟成了最刺骨的谶语。
“不能就这么算了。”傅明珠咬着下唇,直到尝到一丝腥甜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她的眼中,那点仅存的怯懦被执拗所取代,眼神变得坚定而决绝,宛如夜空中闪烁的寒星。她缓缓转身,脚步有些踉跄地回到母亲床前。看着王氏枯槁的面容,那苍白如纸的脸色,毫无血色的嘴唇,傅明珠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找萧逸。
二皇子萧逸曾在春日宴上对她青睐有加,更与父亲有过数面之缘。在傅明珠心中,如今唯有他,或许能救母亲一命。
夜色如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缓缓地笼罩了整个世界。傅明珠换上早已备好的粗布衣裙,那灰暗的颜色与她此刻的心情如出一辙。她将长发挽成发髻,用一支旧银簪固定,银簪在微弱的烛光下闪烁着黯淡的光。她算准了守院婆子换班的间隙,借着去后厨为母亲“取热粥”的由头,低着头,缩着肩,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个不起眼的粗使丫头。她的脚步轻而急促,每一步都带着小心翼翼的紧张。
西角门的小厮是她前日托人用半块玉佩收买的。当她递来暗号时,小厮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但最终还是不动声色地拉开了一道门缝。门缝中透出的那一线光亮,在黑暗中显得格外诱人。傅明珠像只受惊的猫般钻了出去,外面的冷空气扑面而来,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街角处,一辆青布马车早已等候。青布的颜色在夜色中显得有些深沉,像是隐藏着无数的秘密。傅明珠掀帘上车,车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霉味,那味道混合着潮湿的气息,钻进她的鼻腔,让她有些不适。她顾不得这些,焦急地催促车夫:“快,去二皇子府偏门。”马车轱辘轱辘地碾过石板路,那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傅明珠的心也跟着七上八下,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在乱撞。她知道,这趟出行若是被父亲发现,后果不堪设想,但她已没有退路,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然。
二皇子府的偏门守卫森严,那朱红色的大门在夜色中显得庄严肃穆。守卫们身着黑色的铠甲,在灯笼的映照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见傅明珠孤身一人,又无拜帖,立刻将她拦了下来。守卫的表情严肃而冷漠,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姑娘请回吧,没有殿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内。”
傅明珠急得眼眶发红,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花。她的双手在袖中慌乱地摸索着,终于摸出一支成色普通的银钗,塞给守卫。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哀求:“小哥行行好,我是傅府的人,有急事求见二皇子殿下,只需片刻就好。”她顿了顿,又压低声音,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我与贵府的夏荷姐姐相识,烦请通报一声,就说‘傅家妹妹有急症求医’。”
夏荷是萧逸身边一位侍女的名字,还是当年傅明珠随母亲赴宴时偶然结识的。守卫见她言辞恳切,又有信物,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转身进了府。傅明珠在门外寒风中站了近半个时辰,凛冽的寒风吹在她的脸上,如刀割一般疼痛。她的手脚都冻得发麻,身体也忍不住瑟瑟发抖。她的嘴唇已经被冻得发紫,眼神中满是焦急的等待。
终于,她看见夏荷快步走了出来,夏荷的脸上带着几分为难的神情。她轻声说道:“姑娘,殿下允你入内,但只能在偏厅等候,且不得久留。”
傅明珠连忙道谢,跟着夏荷穿过几重院落。一路上,庭院中的花草在寒风中瑟瑟发抖,那枯黄的叶子在地上随风滚动。月光洒在地上,像是铺上了一层银霜。最终,她被安置在一间简陋的偏厅里。偏厅里的布置十分简单,一张破旧的桌子,几把椅子,墙壁上的字画也显得有些陈旧。
又过了约莫半个时辰,才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傅明珠心头一紧,连忙起身,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却见萧逸身着一袭月白色常服,负手而立,站在廊下,并未进来。他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有些修长而清冷,月白色的衣服在夜色中格外醒目。
他眉宇间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倦意,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目光扫过傅明珠时,没有半分往日的温和,反倒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他的声音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傅姑娘深夜来访,有何要事?”
傅明珠见状,心头一凉,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失落。但她还是强压下不安,屈膝便要下跪,眼神中满是祈求:“二皇子殿下,求您救救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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