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傅明珠自食恶果（2/2）

他转头盯着傅明珠：“你拿什么换的？是嫡女的名声，还是傅家的脸面？”

傅明珠终于支撑不住，双膝一软跪在地上，眼泪涌出，却不再是委屈，而是恐惧。

“我没有想害她那么深……我只是不想再被比下去……每次宴会，人人都夸她懂礼识字，我穿再好的衣裳也没人多看一眼……我只是想让她难堪一次……”

“一次？”傅志明怒极反笑，“上次衣物变色，你说是染坊失误；再往前，厨房误送寒性食材，险些让她流产，你也说是巧合？如今勾结外男伪造私情书信，还想说是‘一次’？”

傅明珠怔住，泪水凝在脸颊，一句话也说不出。

这时，傅玖瑶从回廊另一侧缓缓走来，裙裾轻摆，神色如常。

她向傅志明福了福身：“父亲明察秋毫，女儿感激不尽。若非您彻查到底，恐怕这等阴私还会继续藏于暗处，毁我傅家清誉。”

傅志明看着她，眼底闪过一丝复杂。

他知道，这件事从头到尾，她都清楚。

那封匿名揭帖，笔迹刻意模糊，但用的纸是实验室特制的竹纤维纸，唯有她屋中才有。还有这药粉显痕之法，朝中仅三人知晓，而她正是其中之一。

她没有抢功，也没有落井下石，只是静静站在那里，像一株开在深谷的兰，不争不抢，却自有锋芒。

他闭了闭眼，再睁眼时，已是决断。

“来人。”他沉声道，“傅明珠即日起禁足偏院，非召不得出。所有婢女调离，只留两名老嬷嬷照看起居。用度减半，琴棋书画一律停供。若再有违逆之举，逐出府门，永不得归。”

侍卫应声上前，架起仍在发抖的傅明珠。

她被拖走前最后一眼，死死盯住傅玖瑶，嘴唇翕动，吐出几个字：“都是你……都是你……”

傅玖瑶未动，只微微垂眸，仿佛听见的不过是风中一句呢喃。

回廊深处，萧逸从拐角阴影处走出。

他本是为探听傅府内乱而来，想看看是否有机可乘。却不料撞见这一幕，从埋伏到收网，环环相扣，连他都未曾察觉半分破绽。

他望着傅玖瑶离去的背影，低声自语：“步步为营，不动声色……这哪里是闺阁女子，分明是执棋之人。”

他本想上前搭话，最终却只笑了笑，转身朝正厅走去。

傅志明正在厅中喝茶，见他进来，略一点头。

萧逸拱手道：“恭喜傅大人，家门清明，内患尽除。”

傅志明淡淡道：“皇子谬赞了。不过是迟来的醒悟罢了。”

萧逸坐下，目光扫过案上那封带红痕的信，意味深长地说：“有些人，表面柔弱，实则最坚韧；有些人，看似聪慧，却总被情绪牵着走。差之毫厘，便是云泥之别。”

傅志明没接话，只将茶盏轻轻放回案上。

瓷底碰触木面，发出一声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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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将至，偏院房门“咔哒”落下锁栓。

傅明珠坐在床沿，双手紧攥着被角，指甲掐进布料里。

窗外暮色渐浓，风吹动檐下铁马叮当。

她忽然抬头，盯着墙上自己的影子，喃喃道：“你以为赢了？等着吧……只要我还在这府里一天……你就别想安生。”

她伸手摸向枕下，指尖触到一块硬物，那是她藏了多年的护身符，背面刻着一个“丽”字。

她握紧它，指节泛白，嘴角慢慢扬起一丝扭曲的笑。

远处，绣楼灯影微亮。

傅玖瑶翻开一页医典，笔尖蘸墨，在纸上写下：“心火过旺者，易怒易狂，宜静不宜激。”

她顿了顿，又添一句：“困兽犹斗，然笼已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