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疫病之忧（1/2）

傅玖瑶站在正厅门口，看着那块从礼盒上掉落的木片，没让人捡。她只说了一句：“先别动它。”

侍女退到一旁，低着头不敢说话。府里安静得能听见风吹过檐角的声音。

她转身回了内院，刚坐下，贴身丫鬟就快步进来：“宫里来人了，说是五皇子在宫门侧廊等着，想见您一面。”

傅玖瑶抬眼：“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不久，没带仪仗，也没惊动守卫，就在那儿站着。”

她沉默了一会儿。萧逸才走，萧辰就来了。这个时候见她，不会是巧合。

但她记得，偏殿那次，他问的是医术，不是权谋。他看她的眼神，也不像萧逸那样藏着东西。

她站起身：“备轻辇，我去一趟宫里。”

路上风有些凉。她裹紧了披风，脑子里却一直在想空间实验室里的那些药。清瘟散已经做完三批，防疫香囊也存了不少，还有那种能擦洗伤口和器具的透明药水，她测试过多次，能杀灭九成以上的浊气。

这些东西一直没用上，是因为没有合适的时机。现在，或许到了。

她进宫时天还没黑。萧辰果然在侧廊等她，背对着夕阳站着，身影拉得很长。他听见脚步声转过身，脸上没什么笑意，眉头皱得很紧。

“你来了。”他说。

傅玖瑶点头：“殿下找我，有事？”

“我想亲自问问你，昨天二哥去你府上，有没有为难你？”

她一愣。没想到他开口就是这个。

“他来赔罪，送了礼，说了些场面话。”

“你信吗？”

“我不信。”

萧辰松了口气，像是放下了一点心：“我就知道他不会这么简单收手。但他来找你，说明他已经怕了。怕你知道的太多，怕你继续查下去。”

傅玖瑶看着他：“那你呢？你现在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他没立刻回答。两人并肩往偏殿方向走，脚步很慢。路过一处石阶时，他忽然停下。

“北地出事了。”

“什么？”

“朔州、云州、岚州，三个州十七个村子封了户。百姓不敢出门，官府也不敢轻易进去。每天都有新发病的人，咳嗽不止，高热不退，有些人一天之内就倒下起不来。”

傅玖瑶心跳加快。这症状，和她资料库里记录的某种烈性呼吸道疫病非常接近。

“太医院怎么说？”

“他们开了几副方子，试了针灸驱邪，都没用。有人说是瘴气，有人说是天罚，现在民间已经开始烧纸祭神了。”

她攥紧了袖口。这种时候还讲这些虚的，只会让病情扩散更快。

“你知道是什么病？”他问。

“我知道大概是什么。”她说，“但它传得多快，病人有没有咳血，排泄物是不是发黑，这些我都需要确切的消息。”

萧辰盯着她：“你能治？”

“我不是神医，但我知道怎么防，也知道怎么控制它不再蔓延。”

“那你愿意帮忙吗？”

她看着他。他的眼神很急，但不是为了争权夺势的那种急，而是真的担心那些人会死。

“如果我帮，你怎么保证我能顺利做事？朝中大臣不会允许一个女子插手疫事，更别说主导用药。”

“我可以奏报父皇，让你以顾问身份参与。”

“不行。”她直接拒绝，“你现在提这个名字，马上就会被当成我的靠山。萧逸会借机煽动舆论，说我勾结皇子谋权。到时候不只是我，连你也可能被牵连。”

萧辰咬了下牙：“那你说怎么办？”

“我不需要名分。你负责传递消息、协调资源，我来提供药方和防疫办法。所有东西都通过你递上去，功劳是你的，责任也是你的。我只要求一点——”

“你说。”

“一旦开始，就不能中途停。不管谁反对，都不能撤回已经下发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