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面对质疑，据理力争（2/2）

萧辰看了她一眼：“你需要什么支持？”

“户部采买权限。”她说，“驿道通行令，京营百人押运队伍，还有——”

她看向刚才反对最激烈的几位大臣：“我希望他们派一名代表，全程监督专署运作。每一笔支出、每一次调动，我都愿意公开说明。”

那几人脸色变了变，没人接话。

萧辰却笑了下：“好。我会安排。”

傅玖瑶转身欲走，又被一位老臣叫住。

“傅小姐！”那人皱眉，“你真以为自己能掌控全局？疫区不是演武场，也不是书房里的推演图。那里每天都有人倒下，尸首堆在屋外都没人敢收。你一个女子，进去之后怎么办？”

她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正因为那里尸首无人收，我才必须去。”她说，“我不去，谁教百姓怎么隔离？谁告诉他们口罩要煮过才能再用？谁来盯着药是不是按时送到每个村子？”

她顿了顿，声音没高也没低：“我可以不怕死。但我怕明明能救的人，因为没人施救，最后活活病死。”

老臣嘴唇动了动，终是没再说什么。

萧辰跟上来，与她并肩走向殿外。

“你刚才很硬。”他说。

“软不得。”她回，“他们不是质疑我有没有能力，是在否定我能不能站在这里说话。一旦退了，以后每一步只会更难。”

萧辰点头：“接下来阻力还会更大。”

“我知道。”她说，“所以我不能只靠你说一句话撑着。我要让他们看到效果，药出来了，人训好了，路线画明白了。实物摆在面前，他们就没法再用‘女子’‘年轻’这种话堵我。”

两人穿过长廊，夜风从侧面吹来，远处传来更鼓声。

“西华门的库院清好了吗？”她问。

“两个时辰前就完工了。”萧辰说，“灯一直亮着，等你过去。”

“那我现在就去。”

“这么急？”

“早一个时辰准备，就能多装一批药。”她说，“晚一天出发，可能就是几十条命。”

她说完加快脚步，身影很快融入宫道深处。

萧辰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转身回殿。

御座旁的小案上还放着那份《综合治理纲要》。他拿起它，翻到最后一页，上面写着未来十天的执行节奏：第一天人员召集，第二天分装药品，第三天启程永安州。

他盯着那行字，发现有个地方被改过。

原来写的是“预计第三日启程”，现在变成了“务必第三日启程”。

笔迹很轻，但划痕清晰。

殿内只剩一盏孤灯，他走过去坐下，提笔蘸墨，在新的空白纸上写下第一行字：拟调京营百人，归护生方专署调度。

笔尖划过纸面，发出沙沙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