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证据（1/2）

天刚亮，雨已经停了。傅玖瑶坐在书案前，手里还攥着那团写有“等风起”的纸。她盯着窗外透进来的光，安静的坐着。

青竹轻手轻脚地进来，把热毛巾放在铜盆里。她不敢大声，也不敢多看小姐一眼。昨晚绿枝带回的消息太重，连她都感觉到了院子里的空气变了。

傅玖瑶终于开口：“父亲来了？”

青竹一愣，“您怎么知道？”

“他不会等到中午才来问话。”

话音刚落，院外传来脚步声。不是下人那种急促的小步，是稳、慢、带着威压的节奏。傅志明来了。

傅玖瑶站起身，走到门口迎人。她没有低头，也没有抢先解释什么。

傅志明站在廊下，看着她。他的脸色很平静，但眼神不一样。那是做父亲的人，在听到外面那些话之后，不得不亲自来确认的眼神。

“你听说了？”他问。

“听说了一些。”她说，“不知道父亲听到了多少。”

傅志明沉默了一下，走进屋里。他在主位坐下，傅玖瑶站在一侧，不坐也不退。

“有人说你在城南私会男子。”他说，“还说那人许你前程，换你投靠外势。更有人说，明珠被禁足，是因为你容不下她。”

傅玖瑶听完，点头。“这些话传得很快。”

“你不否认？”

“我要否认什么？”她看着他，“我说我没去过城南，您信吗？我说没人给我许诺，您信吗？流言从来不是一句话就能打住的。”

傅志明皱眉。

她继续说：“我能查清楚是谁在传，从哪里开始，用了哪些人。但我需要三日时间。这期间，请您不要下令处置任何人，也不要让别人插手这件事。”

傅志明盯着她看了很久。

“你一向沉得住气。”他说，“可这次不一样。若真是你出了府，见了不该见的人……”

“我没有。”她打断他，声音不高，却很稳，“我做的事，不怕查。但造谣的人，不能让他们躲在暗处看热闹。”

傅志明缓缓吐出一口气。“好。三日。”

他站起来要走，又停下。“别让我失望。”

门关上后，屋里静了几息。青竹才敢走近一步。

“小姐，真能查出来吗？”

傅玖瑶没回答。她转身回到书案前，拉开抽屉，取出一个薄册子。这是她让人悄悄记下的府中人员进出名单，每天更新。

“叫绿枝来。”

一刻钟后，绿枝从后窗翻进来，身上还带着晨露的湿气。

“王嬷嬷昨夜又出门了？”傅玖瑶问。

“是。还是走后巷，手里拎着布包。回来的时候包空了。”

“有没有看清她和谁交接？”

“太黑，我没敢靠太近。但她每次去西巷，都会在一个废弃柴房前停下。那里以前没人用，最近几天……地上有脚印，不止一个人的。”

傅玖瑶合上册子。“从今天起，你只盯她。她去哪里，见谁，说什么，全部记下来。不要动手，也不要惊动她。”

绿枝点头。

“还有，”傅玖瑶看向青竹，“厨房送来的饭，以后你亲自去做。路线改走东廊，绕开西角门。茶水也一样，必须是你亲手泡的。”

青竹明白她的意思。“怕他们下药？”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傅玖瑶说，“我不怕毒，但我不想吃别人准备的东西。”

两人应下后退出去。屋里只剩她一人。

她从袖中取出瓷瓶，放在桌上。然后起身，走进内室的一扇暗门。

密室不大，四面墙都是柜子。正中间摆着一台仪器，表面光滑，看不出材质。这是她的空间实验室，只有她能启动。

她把手按在识别区，一声轻响，屏幕亮起。

“调取过去七十二时辰，府中所有夜间出府记录。”她说。

数据开始滚动。画面分成多个窗口，显示不同方向的监控影像。她重点查看后巷、西角门、厨房侧门三条路径。

不到一炷香时间，系统标记出三次异常出行——都是王嬷嬷，时间在子时到丑时之间，每次都带着包裹，回来时空手。

“匹配接触对象。”她下令。

屏幕上跳出两个人影。一个是厨房新来的帮工，姓刘；另一个是西角门的小厮，叫阿贵。两人均无保人推荐，入职时间相差两天，均由王嬷嬷侄儿引荐。

系统进一步标注：刘姓帮工曾在城西同一家药铺出现五次，购买药材种类与迷心散原料吻合；阿贵在过去三天内，曾两次深夜离开岗位，行踪中断约半个时辰。

傅玖瑶盯着屏幕，手指轻轻敲击桌面。

她调出人员关系图。王嬷嬷为圆心，向外延伸三条线：一条连向傅明珠，一条连向刘姓帮工，一条连向阿贵。而阿贵的名字旁，还有一个未识别的外部信号点，位于城西偏巷尽头。

“就是这里。”她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