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稳步前进（2/2）

“我需要时间。”她说，“也需要消息。谁最近接触过尚衣局的人，谁在打听我的事，谁突然送了什么东西到我住处——这些细节，比一场宴会上的夸奖更重要。”

萧辰记下了。“我会留意。”

两人继续往前走，脚步声轻轻落在石板上。一名小宫女提着水桶从旁边经过，低头行礼，匆匆离开。

傅玖瑶的目光在她身上停了一瞬。那宫女的手腕上有一圈淡淡的红痕，像是被烫过不久。

她没说什么，只是微微侧头，把这事记在心里。

“你真的打算一步步来？”萧辰又问。

“对。”她说，“我不求快，只求稳。每一步都要踩实，每一句话都要经得起查。我要让他们找不到理由说我半个不字。”

“可这样太累。”他说。

“累也得走。”她说，“我已经没有退路了。家里不会替我撑腰，母亲早已不在，父亲也不会为了我得罪贵妃。我能靠的，只有自己。”

萧辰沉默了一会儿。“你不是一个人。”

她转头看他。

“我说过要和你共进退。”他说，“这话现在作数，以后也作数。”

傅玖瑶看着他，终于露出一点真实的笑意。“有你这句话，我就不是孤军奋战。”

“那就继续走。”萧辰说，“我会盯着朝中的动静。你专注宫里的事。咱们互相通风，不让任何事突然砸到头上。”

“好。”她说。

他们走到一处岔路口，一条通往尚仪局，另一条通向皇子居所。

“我去那边登记听课名单。”傅玖瑶指了指尚仪局的方向。

“我去趟书房。”萧辰说，“下午会有人把请帖送到你那里。”

两人分开前，傅玖瑶忽然叫住他。

“萧辰。”

他回头。

“如果哪天我发现身边的东西被人动过，或者收到莫名其妙的礼物……”

“你就立刻告诉我。”他接上她的话，“别自己查，先通知我。我们可以一起应对。”

她点头。“我会。”

他走了几步，又停下。

“还有件事。”

她等他说。

“宫里的人，不一定都干净。”

她明白他的意思。“我会处理。”

萧辰这才离开。

傅玖瑶站在原地，看了眼天色。太阳已经升得更高，光线刺眼。她抬手挡了一下，然后朝着尚仪局走去。

路上遇到几个宫女，彼此点头示意。没人敢多说话，但能看出她们对她多了几分谨慎。

她走进尚仪局的大门，在登记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笔迹工整，力道平稳。

掌事看了她一眼，没多问，只在名字后面画了个勾。

“明日辰时来上课。”她说，“迟到一次，记过一次。三次不到，除名。”

“明白。”傅玖瑶应下。

她走出门时，看见墙边放着一个木盒。盒子没封口，上面压着一张纸条，写着“赠傅小姐”。

她走过去，蹲下身，没有碰盒子。

盒子里是一件叠好的裙衫，颜色素雅，绣工精细。袖口处隐约能看到一点金线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