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阻力频现（2/2）

那人站着不动。

她继续说：“可你要记住，百姓不会记得谁说过什么，他们只会记得谁做过什么。今天你退一步，明天就有人敢踩上来。后天，连说真话的人都没了。”

屋里安静下来。

文书低下头，声音哑了：“我不走。”

她点点头，没再说别的。

傍晚，天边泛红。

她焚了香，洗净手，从包袱里取出几张纸。那是空间实验室导出的部分数据分析图，记录了河北几地的税收流向异常情况。她开始整理，按时间、地点、金额分类，准备将来呈报用。

她不做声，也不召人议事，就坐在灯下一笔一笔写。

外面风声渐起，有人说闲话，说“傅氏女妄图揽权，恐致天下大乱”。还有士绅聚在一起议论，说新政是祸不是福。

她全听见了。

但她只是把灯芯挑亮了些，继续写。

烛火映在墙上，影子不动。

她知道，这一关躲不过去。朝堂有人要她倒，地方有人不想改。她孤身一人，背后无援，面前是千层浪。

可她也记得自己为什么出发。

她放下笔，看向窗外。

夜色已深，雨又开始下了。远处传来更鼓声，一下，又一下。

她把手伸进衣襟，摸到感应符纹。它微温，像一颗没凉透的心。

她闭上眼，默念那七个目标。

一遍，又一遍。

再睁眼时，目光已经定了。

她起身，从箱底拿出一套旧衣。布料粗糙，颜色灰暗，是早年乔装用过的。她换上，对着铜盆照了照。

镜子里的人不再是官家小姐，也不是朝中要员，只是一个普通女子，脸带风霜，眼神却稳。

她把《民生七策》放进怀里，又将两张凭证贴身藏好。

然后她走到桌前，铺开一张新纸，提笔写信。

一封给皇帝。她说：“恐地方误解新政本意，愿亲往疏导，暂不面奏。”这封信她没立刻送出，压在砚台底下。

另一封给萧辰。她写：“若三日无讯，启用专折奏闻之权。勿忧，我在前行。”

信写完，她吹灭灯，坐回椅中。

窗外雨声不断。

她没睡，也不叫人，就那样坐着。

直到院外马蹄声响起，有人低声问：“准备好了吗？”

她站起身，披上斗篷，拉开门。

风吹进来，掀动她的衣角。

她迈出第一步，身后烛火晃了一下，但没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