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暗流涌动，旧势力不甘（2/2）

另一个说：“不止一处。我刚核对了北地三州的印泥颜色，深浅不一，说明不是同期盖的章。”

第三人没说话，掏出随身带的小刀，在一页纸上轻轻刮了刮。纸面浮起一层薄灰，他低声说：“这是重抄过的底稿。原文件应该被换过了。”

屋子里静下来。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天阴着，云压得很低。远处传来打更的声音，一下一下，像是催促。

她回头说：“他们以为我不敢动真格的，以为我会因为一个封号就停下。但他们错了。”

“现在的问题不是谁反对，而是他们已经开始联手。他们不用明刀，用暗手。拖、瞒、改、藏，一步步把新政耗死。”

“我不能让他们得逞。”

她转向三人：“从今天起，你们各自分头行动。不要走官路，去找民间账房、驿卒、乡老。我要知道每一笔钱去了哪里，每一道令卡在何处。”

“另外，盯住那几家最近频繁进出京城的商队。他们的货单我要看原件。”

三人领命要走，她又叫住他们：“告诉所有人，接下来做事，不留名，不署实职。一旦出事，我来担。”

人都走了，她独自留在书房。

灯油快尽了，火光越来越小。她添了点油，继续翻那份通行记录。忽然注意到一行小字：那四位官员入住驿馆时，随行有一辆无标记的马车，由私人护卫押送，未登记货物。

她盯着那行字，慢慢握紧了笔。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抵制了。

有人在运东西，绕过官检，不让人知道。

她站起来，走到书架前，抽出一本旧册子。那是她早年整理的各州豪族关系图。她翻到中间一页，找到其中一人名字，在旁边画了个圈。

这个人的妹妹嫁给了兵部一位郎中。

她合上书，走向内室。路过屏风时，听见外头有动静。是丫鬟在扫地，扫帚划过青砖的声音很轻，可她还是停了一下。

刚才那阵风，是从哪个方向来的？

她转身出去，问扫地的丫鬟：“你什么时候开始在这儿干活的？”

丫鬟抬头：“回大人，三个月了。”

“之前呢？”

“之前在二门当差。”

“谁让你调过来的？”

“是……是管事嬷嬷说这边缺人，让我来伺候书房。”

她没再问。

回到桌前，她铺开一张新纸，写下四个字：旧弊未除。

笔尖顿住，接着写下后面两个字：新患将生。

她把这张纸折好，放进袖中。然后提起笔，在另一张纸上写了几个字：请五皇子明日务必抽空一见，有要事相商。

她唤来心腹侍女，把信交出去。

“一定要亲手交到萧辰手中。”

侍女点头出门。

她坐回椅子，没有点新灯。屋里越来越暗，她的影子贴在墙上，一动不动。

外面风大了起来，吹得窗棂轻微作响。

她忽然想起今天早上，那个没行完礼就匆匆走开的年轻官员。他袖口沾着一点墨迹，右手食指有茧，那是常写字的人才会有的。

可他说他是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