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再见艾琳（1/2）

深秋的天气很冷，即使是身上的斗篷都遮盖不住钻入骨子里的冷意。

艾琳躺在冰冷的停尸间，脸色苍白。

她瘦了，瘦了好多。

林洛雪记得唯一一次见她的时候，那时候的她很瘦，但是却没有现在这种形如枯槁的瘦。

干枯的头发披散着，紧紧闭着的眼睛就好像她不愿意再见到任何人一样。

即使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愿意见吗？

斯内普握紧自己的拳头，指甲嵌在肉里带来的疼痛才让他感觉到一丝真实。

她真的死了。

她在托比亚·斯内普醉酒落水死后，选择了自杀，跟随着她卑微的爱一同离去。

留下了他一个人。

“值得吗？”他轻轻地问艾琳。

值得吗？为了一个懦夫，为了一个对她动手的男人，值得吗？

如果她真的听到这个问题，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说值得，然后又老生常谈地提起以前，提起他们的家庭还没有破产的时候那虚假的幸福。

他不明白，他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艾琳会为了这样一个男人，抛弃了自己的家人，抛弃了魔法，也抛弃了自己十月怀胎一手带大的儿子。

明明托比亚死了，她就解脱了，她可以过得更好。赚来的钱不用给托比亚付酒钱，不用害怕被他打。可以吃点好的，买不过期，新鲜的面包，买一些完好的蔬菜，再买一些肉，回家给自己做一顿美味的晚餐。

她可以自由地看那些她看了一辈子，翻了一辈子的魔药书籍。出去交两三个好友，或许再去邂逅一次真正美好的爱情。

但是她为什么要选择自杀。

“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晶莹的水滴落在她能够看清骨头的肩膀。斯内普恨她，恨她的懦弱和自欺欺人，恨她纵容托比亚对着他们拳打脚踢，恨她眼里只有托比亚。

但是他也爱她。她是他在遇到林洛雪和莉莉之前唯一的温暖，她给予了他唯一的爱，哪怕只有一点点，哪怕只是在爱托比亚后残存不多的那一点点。

他一直记得她哄他睡觉的童谣，记得她给自己念《千种草药及蕈类》，记得她挥动魔杖的样子。他见过她鲜活的样子，也见证了她的一步步走向深渊。

他救不了她，也不知道怎么救她。

因为她是自愿走入了那个吃人的泥潭，将自己永远留在沼泽的底部。

或许，死亡对她才是真正的解脱吧！

“洛雪，你说我给她梳个头，她会不会开心点？”低沉的声音里带着哽咽，他拿出那把经常给林洛雪梳头的梳子。

“会的。”

林洛雪就看着他，动作生疏地梳着自己母亲的头发，有些打结的发丝都被他一点点慢慢梳开，然后给她盘了一个印象里她年轻时最爱的发型。

林洛雪退出了停尸间，她知道他需要一些时间和自己的母亲单独相处。

阿比盖尔正被林辉拥在怀里，手里不停地擦拭着眼泪。

阿比盖尔没想到艾琳竟然是这样的结局。她自那天之后曾经找过心理医生，想要让艾琳从这个泥潭里出来。

但是艾琳的防备心太重了，她拒绝治疗，并且曾经约过阿比盖尔，明确的告诉她，自己并不需要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