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过渡（2/2）

袁大头虽然脑子不灵光，但参与了特务活动，还妨碍公务，被判处无期徒刑，这辈子都要在监狱里度过，也算圆了他想要“铁饭碗”的愿望。

袁老头和袁华父子，虽然没有直接参与特务活动，但知情不报，还多次为袁妙音提供便利，被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押往大西北劳动改造。

唯一幸免于难的只有胡玉书一个人，调查显示虽然他妈刘招娣买腐猪肉导致大规模食物中毒事件，不是故意搞破坏，就是单纯的贪图便宜，没有别的动机，胡玉书自然也就无罪释放了。

等他回到家，胡家两兄弟向他告状，说姜宝珠不给他们饭吃，一有不顺心的事情就打骂他们。

胡玉书直接气疯了，不听姜宝珠的解释，夫妻两个当场就扭打起来，桌椅板凳碎了一地。

不过过了一晚上，两人又神奇地和好了，只是往后的日子里，三天两头就能听到他们家传来争吵打骂声，日子过得鸡飞狗跳。

钟表上的指针滴滴答答地转动，时间悄无声息地向前跑，日子在柴米油盐中照常过着。

一年后，冬雪裹着煤烟味飘进家属院时，姜念鱼正坐在炕头，给两个刚满月的双胞胎女儿换尿布。

炕烧得暖暖的，姜念鱼盘腿坐着，身上裹着一件厚厚的棉袄，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她小心翼翼地托起大女儿的小屁股，指尖轻柔地拂过大女儿粉嫩的脸颊，声音放得极轻：“大宝乖，别动啊，妈妈给你换干净的。”

小家伙大概是被冻着了，闭着眼睛哼哼唧唧，小眉头皱成一个小疙瘩，小拳头攥得紧紧的，指甲盖都泛着粉，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一滴未干的泪珠，看着格外惹人疼。

旁边的小女儿倒是安静，侧身躺着，圆溜溜的眼睛像黑葡萄似的，一眨不眨地盯着屋顶的苇席，嘴里时不时吐着泡泡，小手无意识地抓着姜念鱼的袖口，力道不大，却抓得牢牢的。

这年秋天，姜念鱼生下了这对双胞胎女儿。

大的随父姓，叫林迎欢，小的随母姓，叫姜迎乐，寓意着迎接欢乐，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她们以后的每一天都能开开心心。

小名也简单直接，一个叫大宝，一个叫小宝，喊起来格外顺口。

吱呀一声，房门被轻轻推开，林文洲端着刚温好的米汤走进来，脚步放得极轻，脚尖踮着，生怕脚步声惊扰了两个熟睡的小家伙。

他把碗小心翼翼地放在炕边的矮柜上，转身走到炕边，伸出手替姜念鱼拢了拢耳边散落的碎发。

指尖触到她微凉的耳垂时，忍不住皱了皱眉，语气里带着几分嗔怪：“怎么又不戴帽子？屋里再暖和，炕头有风，也怕着凉。”

姜念鱼抬头冲他笑，眼底满是温柔的笑意：“刚给孩子换尿布，忙活起来就忘了。”

林文洲没多说什么，动作自然地拿起炕边换下来的脏尿布，叠得整整齐齐放进盆里，转身轻手轻脚地拿到外面去洗。

等他洗完尿布回来，手里还带着水汽，走到炕边，俯身轻轻碰了碰小宝的脸蛋：“这小脸蛋真嫩，跟石膏豆腐似的。”

他又凑近了些，仔细打量着两个孩子，语气带着几分得意：“我觉得小宝的眼睛耳朵像我，鼻子嘴巴像你，大宝也是，专挑父母好看的地方长，两个宝宝都是聪明蛋。”

说着，他的语气渐渐迟疑起来，脸上的笑容淡了些，眼神有些闪烁，似乎在纠结什么。

沉默了片刻，他才吞吞吐吐地开口：“对了，你……你喜欢儿子吗？想要儿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