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辟邪符（2/2）

过了好久，他才骂骂咧咧地收起东西，转身向外走去。

当他再次踏入那条“热闹非凡”的走廊时，心情已经截然不同。虽然依旧害怕，但已经能勉强保持镇定。他目不斜视，尽量不去看那些飘来荡去的残秽，快步走出了殡仪馆。

外面的世界，天边已经泛起了一丝鱼肚白。

但在他的“阴阳眼”里，整个城市依旧笼罩在一层淡淡的灰雾之中。他能看到，几乎每个路过的人身上，都或多或少地缠绕着一些灰黑色的气息，那是人的情绪、欲望、病痛所产生的“秽气”。

偶尔，还能看到一些虚幻的影子，跟在某些人的身后，那大概就是所谓的“运势低”或者“被东西缠上了”。

这个世界，比他想象的，要拥挤得多。

齐天没有直接去案发现场，而是开着车，先回了一趟家。

他蹑手蹑脚地打开门，客厅里一片安静。

他走到卧室门口，轻轻推开一条缝。

晨曦的微光透过窗帘，洒在床上。小玉依旧保持着他离开时的姿势，睡得正香，白皙的小脸蛋上带着一丝恬静的微笑，似乎正在做什么美梦。

齐天看着她，心中一片柔软。

在他的视野里，整个房间都散发着一种淡淡的、温暖的白光，将所有阴冷污秽的气息都隔绝在外。而小玉的身上，更是萦绕着一层纯净到极致的金色光晕，祥和而强大。

这里，是他的港湾。

而床上睡着的那个女孩，是他愿意用生命去守护的珍宝。

之前所有的恐惧、不安、愤怒，在这一刻，都化作了无穷的动力。

变强！

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地变强！只有这样，才能在这个危机四伏的“真实世界”里，保护好她，也保护好自己。

齐天深吸一口气，轻轻地关上房门。

他从兜里掏出那张自己画的、歪歪扭扭的辟邪符，想了想，把它贴在了大门的内侧。

虽然可能没什么大用，但好歹是个心理安慰。

做完这一切，他再次转身，眼神变得坚定而锐利。

发动汽车，朝着城西的方向，疾驰而去。

城西烂尾楼区，曾经是市政府雄心勃勃的规划项目，如今却成了城市的一道疮疤。白天是拾荒者和流浪汉的乐园，晚上，则是瘾君子和亡命徒的天堂。

当齐天那辆破旧的二手捷达“嘎吱”一声停在警戒线外时，天色已经大亮。但浓重的晨雾夹杂着此地特有的腐败气息，让整个区域看起来依旧阴沉沉的，像一头蛰伏在城市边缘的灰色巨兽。

几个年轻的警员正守在警戒线旁，看到齐天的车，其中一个立刻迎了上来，脸上还带着一丝稚嫩和……苍白。

“齐哥，您可来了！”小警员叫李响，刚从警校毕业没多久，第一次出现场，显然被吓得不轻。

齐天摇下车窗，一股混杂着血腥、泥土和腐烂垃圾的恶臭瞬间涌了进来，让他忍不住皱了皱眉。

“师队呢？”

“在里面，c栋3单元601。师队说，让您来了直接进去。”李响指了指那栋孤零零立在雾气中的楼，眼神里充满了同情，“齐哥，您……您最好有个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