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城市棋盘（2/2）

审讯室内的空气，仿佛在年轻警员闯入的那一刻被彻底抽空。

“你说什么？！”师队长一把抢过照片，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钉在上面。

照片的背景是时代广场标志性的音乐喷泉，周围拉起了黄色的警戒线，但依然能看到外围黑压压的人群和无数闪烁的手机屏幕。而焦点中心，那个涂满金色油彩的“活雕塑”，以一种人体解剖学上绝不可能实现的姿势瘫在底座上，脑袋和肩膀几乎贴在了一起。

最刺眼的，是底座上那个用粘稠液体画出的、潦草而狂妄的图腾——燃烧的凤凰！

齐天的目光从照片上移开，落在了已经彻底失神、瘫软在椅子上的苏曼丽身上。

“圣地……节点……”他喃喃自语，一股彻骨的寒意顺着脊椎一路攀升，直冲天灵盖！

他明白了！

“赫拉之纱”服装店的保安王勇，是第一个祭品。他的死，点亮了第一个“节点”。

而现在，时代广场的行为艺术家，是第二个！

这不是两起孤立的案件，这是一个邪恶仪式的连续步骤！凤火台，这个蛰伏在阴影中的庞然大物，正在以整个城市为棋盘，以无辜者的生命为棋子，进行着一场无人知晓的恐怖布局！

“走！”齐天甚至来不及跟苏曼丽多说一句，转身就往外冲。

师队长紧随其后，一边跑一边对着对讲机咆哮：“所有人员！立刻封锁时代广场现场！疏散所有民众！技术队、法医队，五分钟内我要在现场看到你们！”

警笛声再次划破城市的午后。

当齐天和师队长赶到时代广场时，现场已经是一片混乱。

这里是市中心人流量最密集的地方，即便警方已经尽力拉起了巨大的封锁圈，但成千上万的好奇民众依旧将这里围得水泄不通。各种猜测、谣言和带着惊恐的议论声，混合着刺耳的警笛，形成了一股令人心烦意乱的噪音浪潮。

“让开！让开！警察办案！”

几名警员在前方奋力开路，齐天和师队长穿过人群，踏入了警戒线之内。

那股熟悉的、令人作呕的阴冷气息，再次扑面而来。比“赫拉之纱”那晚更淡，却更加诡异地弥散在空气中，仿佛无数看不见的丝线，缠绕在每一个人的身上。

死者就躺在广场中央的底座上，法医正在进行初步的勘查。

“死因初步判断为颈椎粉碎性骨折，死亡时间不超过半小时。”一名老法医站起身，脸色凝重地对师队长说，“诡异的是，死者身上没有任何搏斗或被外力攻击的痕迹。根据几十名目击者的证词，还有多段现场视频显示……他是自己……自己动手，微笑着，双手抓住自己的脑袋，然后……拧断了脖子。”

“自己拧断自己脖子？”饶是师队长身经百战，此刻也觉得头皮发麻。这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范畴。

齐天没有说话，他戴上手套，缓缓走近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