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办公室被搬空!陆沉:很好,用这把刀的血给你们刻个墓碑(2/2)

“砰!”

木屑纷飞,铜锁应声崩断,木制的门框上出现一个狰狞的破口。

门被硬生生踹开。

一股更浓重的灰尘和霉味扑面而来。

陆沉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很大的会议室,中间摆着一张能坐二十多人的椭圆形会议长桌。桌面上蒙着一层厚厚的灰,用手指一划,能留下一道清晰的沟壑。椅子东倒西歪,像是经历了一场无声的暴动。

这里,本该是清河乡的权力中心。

现在,却像个被遗弃多年的仓库。

孙连城连滚带爬地跟了过来,扶着被踹坏的门框,看着陆沉的背影,两条腿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陆沉一步一步,走到了会议桌的最上首。

那是乡长的位置。

他抬起手。

“哐当——!”

一声嗡鸣的巨响,在空旷的会议室里炸开,震得孙连城心脏都停跳了一拍。

那把沾着刘家人和张家人血的砍柴刀,被陆沉重重地砍在了会议桌的主位上。

刀刃深深嵌入油漆斑驳的桌面,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划痕。刀身兀自颤动着,发出“嗡嗡”的轻鸣。

一滴暗红粘稠的血,顺着卷曲的刀刃,滑落下来,滴在满是灰尘的桌面上,瞬间晕开一个硬币大小的、深色的印记。

陆沉转过身,看着门口已经面无人色的孙连城。

“通知所有班子成员。”

他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冰冷,且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

“半小时后,开会。”

孙连城张了张嘴,想说“不可能”,想说那些人远的都在几十里外的村子,怎么可能赶得回来?可他的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掐住,只能发出“嗬……嗬……”的漏风声。

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不到者,”陆沉的下一句话,彻底击碎了他所有的侥幸,“视为自动辞职。”

孙连城浑身剧烈一颤。

“我立刻,上报县委组织部,免职。”

轰!

这几句话,比刚才那把砍刀劈在桌子上,更让孙连城感到彻骨的寒意。

免职!

上报县委组织部!

他不是在开玩笑。他不是在吓唬人。他要动真格的!

他要用县里的规矩,来破他们乡里抱团取暖的规矩!

孙连城再也站不住了,他扶着门框,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他终于明白,他们所有人,从刘四海到下面的每一个干部,都看错了。他们惹上的,根本不是一个可以随意拿捏的年轻“弃子”。

这是一个疯子。

一个敢用自己的前途,来赌他们所有人饭碗的疯子!

陆沉不再看他。

他拉开主位那张满是灰尘的椅子,在全楼唯一的干部,孙连城惊骇欲绝的注视下,就那么带着一身的血污和尘土,坐了下去。

他坐得笔直,那把砍进桌子里的刀,就立在他的手边。

他没有催促,也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他只是坐在那里,静静地等着。

孙连城猛地回过神来,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怪叫一声,转身就往楼下冲。他跑得太急,脚下一滑,整个人直接从楼梯上滚了下去,脑袋磕在水泥地上,也感觉不到疼,手脚并用地爬起来,疯了一样冲向院子里那间唯一装着手摇电话的传达室。

他要去摇电话,他要把这个足以掀翻清河乡官场的要命消息,通知到每一个人!

会议室里,又恢复了死寂。

阳光从布满蛛网的窗户里照进来,形成一道道光柱,无数尘埃在光柱中飞舞。

陆沉静静地坐着。他从自己随身带来的、那个洗得发白的帆布包里,拿出了一沓干净的稿纸和一支钢笔,放在了那把血迹未干的砍柴刀旁边。

然后,他拧开笔帽,在孙连城撕心裂肺的电话嘶吼声中,在那张洁白的纸上,落下了笔。

沙,沙,沙……

笔尖划过纸面,像是在为某些人,提前谱写墓志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