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身世危机再临头(1/2)

我扶着陈副将跨进陆府大门时,门槛石缝里的青苔还沾着晨露。

曾瑶的绣鞋尖在青石板上蹭了两下,突然顿住脚步:\公子,今日门房当值的是老张头?\

我抬头看了眼门廊下的铜铃。

往常这个时辰,老张头该搬着竹凳在檐下打盹,此刻铜铃却纹丝不动。

风从后巷穿进来,卷起几片梧桐叶,恰好掠过门房窗户——窗纸破了个指甲盖大的洞,露出半截带狼头纹的皮靴。

\退到我身后。\我反手扣住曾瑶手腕,陈副将的血在我袖上洇成暗褐的花。

门房里传来刀鞘磕地的脆响,八个穿玄色短打的精壮汉子鱼贯而出,最前头那人左脸有道蜈蚣似的疤,刀尖挑着块染血的令牌:\陆公子,我家主子有请曾姑娘。\

曾瑶的指尖在我掌心微微发颤。

我扫过那令牌——青铜铸成,正面刻着\玄冰\二字,背面是盘绕的蛇纹。

这纹路我在密道墙缝里见过,当时墙皮剥落,露出半幅壁画,画中蛇首人身的女子正将婴儿浸入冰潭。

\各位来得巧。\我松开曾瑶,抬手摸向腰间玉牌,\我刚从牢里救回陈副将,正想请各位喝碗热粥压惊。\说罢朝门内喊了声:\阿福,把厨房煨的五仁粥端十碗来!\

疤脸男的刀突然往前送了寸许,刀锋几乎贴上我喉结:\陆公子装糊涂?

曾姑娘是玄冰阁的人,三年前偷跑出来,阁主要她回去领罚。\他身后的汉子们跟着踏前半步,靴底碾过陈副将滴落的血珠,发出黏腻的声响。

曾瑶突然攥住我衣袖:\公子,三年前我在雪地里冻得快死,是您让老管家捡我回来的。\她的声音发颤,可眼底却闪过我从未见过的冷光——像极了昨日在监狱顶楼,那面被风撕开的狼头旗。

我心里\咯噔\一声。

前日替曾瑶整理妆匣时,我在她胭脂盒底摸到半片碎玉,纹路和玄冰令如出一辙。

当时她红着脸说那是捡来的,如今想来,怕不是\捡\,是\藏\。

\玄冰阁?\我后退半步,装出慌张模样,\可曾瑶在我这儿当差三年,连只鸡都没杀过,能犯什么大错?\

疤脸男嗤笑一声,刀尖顺着我衣襟往下划:\犯什么错?

她偷走了阁主的命牌!\他突然反手抽刀,刀背重重砸在我肩头,\阁主说了,要么交人,要么陆府上下陪葬!\

后宅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

我眼角余光瞥见阿福端着粥碗僵在廊下,碗里的粥泼了满地——他脚边躺着只死鸽子,腿上绑着染血的纸条。

那是我今早让他放飞的信鸽,本该去给韩将军送军报的。

\各位既然来了,不妨坐下来谈。\我扯了扯被划破的衣襟,\我这就让人备茶——\话音未落,疤脸男的刀已经架在曾瑶颈间。

她的眼泪\刷\地落下来,却死死咬着唇不吭声。

\谈?\疤脸男的拇指摩挲着刀刃,\陆公子可知玄冰阁的规矩?

偷命牌者,剜目断指;窝藏者,满门抄斩。\他突然歪头冲我笑,\不过......你要是现在把曾瑶交出来,我可以留你全尸。\

我盯着他眼底跳动的凶光,右手悄悄按在腰间。

那里别着半枚虎符,是陈副将在下水道里塞给我的——虎符内侧刻着\左军粮道\四个字,此刻正隔着布料硌得我生疼。

\公子小心!\曾瑶突然尖叫。

疤脸男的刀光已经劈来,我旋身避开,却撞翻了廊下的花盆。

陶片飞溅间,我看见他出刀的轨迹——每招都带着三分停顿,像极了军中演练的\破甲十三式\,但又多了几分阴柔。

\玄冰阁的人,怎么会用北境军刀?\我抽出腰间软剑,剑穗扫过曾瑶发间的银簪——那支簪子是她前日在市集买的,说是仿造什么\冰魄簪\的样式。

此刻银簪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和疤脸男刀上的寒芒如出一辙。

战斗很快从门廊蔓延到庭院。

陆府的护卫们举着木棍冲上来,却被对方用刀背轻易扫倒。

疤脸男的刀专挑我下盘,每刺出三刀,手腕就会逆时针转半圈——这是破解\游龙步\的定式。

我突然想起神秘老者前日在茶摊说的话:\遇到使刀的,若见他转腕,必是要使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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