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水火之争，玄功初成（2/2）
他不卑不亢，既表明了“客居”身份，撇清了代表后土部落的嫌疑，又坦然应战，无丝毫怯懦。
后土巽大巫深深看了哪吒一眼，见他目光沉静，并无慌乱，心中稍定，沉吟道：“既如此……哪吒小友，你意下如何？若不愿，不必勉强。”
“晚辈愿一试。”哪吒点头。
“好！”祝融炎哈哈一笑，对身后一名身材精悍、发色火红、眼神灵动中带着傲气的年轻巫族道，“炽，你去向这位哪吒兄弟讨教几招。记住，点到为止，莫要伤了和气！”
名为“炽”的年轻巫族应声出列，他打量着哪吒，眼中好奇多于敌意，但也有一丝属于祝融部落天才的傲然。“请！”
哪吒对夸父点了点头，示意他放心，然后从容走入场中。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个“瘦小”的身影上。共工、祝融部落的人多是好奇与审视，后土部落的人则多是担忧与期待。夸父握紧了拳头，低声道：“哪吒兄弟，小心点，那小子是祝融炎的侄子，血脉精纯，离火玩得不错！”
场中，炽与哪吒相对而立。
“我叫炽，修离火之道。请！”炽抱拳，礼节倒是周全。
“哪吒，粗浅炼气士，请指教。”哪吒还礼。
话音落下，炽眼神一凝，率先发动！他深知能得后土祖巫收留、且面对此等场面坦然自若者，绝非易与之辈，一出手便是全力。
“轰！”
赤红火焰自他周身毛孔喷薄而出，瞬间将其笼罩，化作一尊三丈高的火焰巨人虚影，炽热的高温让空气扭曲。火焰巨人一拳轰出，并非直来直去，拳锋掠过之处，留下三道赤红色的火焰残影，封堵哪吒左右闪避空间，灼热气浪扑面而来。
“离火拳影！炽这小子一上来就用绝招！”有祝融部落的战士低呼。
哪吒眼神平静，在那火焰巨拳及体的刹那，身形微晃，竟如同没有重量般，从那三道火焰残影的细微缝隙中滑过，正是前世身法“灵鹫步”的化用，精妙绝伦。同时，他右手并指，指尖一缕赤红中带着淡淡金芒的火焰悄然燃起，不炽热，却带着一股焚尽污秽、直达本源的气息，无声无息点向火焰巨人虚影的肋下——那里是炽气血运转、维持虚影的一个节点。
“咦？”炽轻咦一声，没料到对方身法如此精妙，更感觉到那点向自己的火焰异常古怪，竟让他血脉中的离火产生一丝本能的“忌惮”与“疏离”。他不敢怠慢，火焰巨人虚影另一只手臂横拍，带起一片火墙阻挡，同时本体在虚影中微微侧身。
“嗤！”
哪吒的指尖业火点在火墙之上，那赤红离火竟如同遇到克星般，迅速“熄灭”了一片，露出一个空洞，业火去势稍减，但仍擦着炽的肋下掠过。
没有惊天动地的碰撞，炽却浑身猛地一颤，如遭雷击！他感到被那缕古怪火焰擦过的部位，气血运行骤然一滞，更有一股直透灵魂的灼痛感传来，并非高温灼烧，而是一种针对“业力”、“执念”的焚烧，让他心神瞬间恍惚，火焰巨人虚影也剧烈波动，几乎溃散。
“什么？！”场外惊呼一片。谁都看出，仅一招，炽就吃了暗亏！那是什么火焰？竟能克制祝融部落的离火？
祝融炎面色一变，眼中金焰跳动。共工玄也露出惊容。
哪吒一击得手，并未追击，飘然后退数步，静静看着炽。他手下留情了，否则刚才那一下若正中要害，足以让炽受不轻的道伤。
炽晃了晃头，强行压下灵魂的不适与气血的紊乱，看向哪吒的眼神彻底变了，充满震惊与凝重。“好诡异的火焰！再来！”
他低吼一声，这次不再维持庞大的火焰虚影，而是将火焰尽数收敛于体内，皮肤下隐现赤红流光，气息反而更加凝实危险。他脚下一踏，地面融化，身影如炮弹般射出，速度比之前快了何止一倍！双拳交替轰出，每一拳都只有一点凝练到极致的赤红火芒在拳锋闪烁，撕裂空气，发出尖啸。
他将力量与火焰极度压缩，追求极致的穿透与爆发！
哪吒目光一凝，不再闪避。他观水火之战，心有所悟，正想验证一番。体内那刚刚调整、融合了最新感悟的功法全力运转，混沌珠微微震荡，散发出一丝混沌气息流转全身。
他同样踏前一步，不闪不避，右手握拳，毫无花哨地迎着炽那洞金裂石的火焰拳锋，直直轰出！
拳出之时，并无耀眼光芒，只有拳锋皮肤下，混沌光泽与赤金流光交织闪过，更有一丝极淡、却凝练无比的涅盘业火与毁灭煞气萦绕。这一拳，看似简单，却融合了他对“力”的领悟、混沌的包容、业火的净化、煞气的毁灭，乃至刚刚观摩水火法则得来的一丝“刚柔并济”、“爆裂凝聚”的意境。
玄功初成，此拳可名——混元劫拳！
“砰！！！”
双拳对撞，声音沉闷如击败革。
想象中哪吒被轰飞的场面并未出现。只见炽拳锋那点凝练的赤红火芒，在与哪吒拳头接触的刹那，竟如同冰雪遇阳，迅速黯淡、消融，而哪吒拳头上那混沌光泽却猛然一亮。
“咔嚓！”
清脆的骨裂声响起。
“啊！”炽惨叫一声，整个人如同被洪荒巨兽正面撞中，倒飞出去十几丈，重重摔落在地，右臂软软垂下，拳骨碎裂，更有丝丝混沌气息与业火之力侵入其手臂经脉，让他痛苦不堪，一时竟无法起身。
全场死寂。
一拳！仅仅一拳！祝融部落年轻一辈的天才“炽”，竟然败了！而且败得如此干脆利落！
所有巫族，包括后土巽、共工玄、祝融炎在内，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场中那缓缓收拳、气息平稳、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小事的清瘦少年。
夸父张大了嘴，半天合不拢。
后土巽大巫眼中精光爆闪，心中震动：“好霸道古怪的拳意！融合了多种力量，竟能正面击溃祝融部的离火劲！此子……了不得！”
祝融炎脸色铁青，死死盯着哪吒，又惊又怒。共工玄在震惊之后，眼底却掠过一丝幸灾乐祸和更深的忌惮。
哪吒站在原地，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感受着体内奔腾的力量与更加圆融的功法运行，心中清明。这一拳，不仅击败了对手，也让他彻底验证了自身道路的可行性，道心更加坚定。
他看向被扶起的炽，以及面色难看的祝融炎，平静开口道：“承让。祝融部落的离火刚猛爆裂，晚辈取巧了。”
这话听在祝融炎耳中，却更觉刺耳。他冷哼一声，刚要说话。
忽然——
“轰隆隆！！！”
东方极远处的天际，毫无征兆地传来一声震动整个洪荒世界的恐怖巨响！并非雷霆，更像是某种无法想象的庞然巨物撞击、或是世界屏障破裂的声音！紧接着，一股浩瀚、古老、霸道、充满威严与暴戾的龙吟，与一道清越、神圣、炽烈、带着焚天之势的凤鸣，交织着响彻九天十地！
无与伦比的威压，即使相隔不知多少亿万里，仍如潮水般席卷而来，让不周山脚的巫族部落中，所有生灵都感到心头一沉，气血翻腾。
天空，被映照成半边蔚蓝如海、半边赤金如火的颜色！隐约可见巨龙的虚影与凤凰的轮廓，在遥远的天际碰撞、厮杀！更有无数其他庞然大物的影子浮现，鳞甲、飞禽、走兽……战成一团，煞气杀意冲霄，搅动得洪荒风云变色，灵气暴乱！
广场上，所有巫族，无论后土、共工还是祝融部落的，全都骇然望向东方。
后土巽大巫、共工玄、祝融炎等强者，更是面色骤变，脱口而出：
“龙吟凤鸣……如此规模……”
“是祖龙和元凤的气息！”
“还有始麒麟的怒吼……三族！是三族开战了？！”
“龙汉初劫……终于全面爆发了？！”
洪荒天地间，第一次席卷所有生灵的浩劫，就在这水火之争的余韵中，悍然降临！
哪吒也抬头望天，瞳孔微缩。那浩瀚的战争气息，远超之前任何争斗。他握紧了拳，心中并无多少恐惧，反而涌起一股强烈的紧迫感与……隐隐的兴奋。
大劫已至，乱世将起。这既是无穷危机，也是铸就传奇的熔炉。
他的路，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