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五谷丰登舞开班!姐妹扭起来(1/2)
“妖孽”二字,裹挟着胤禛身上凛冽的寒气,如同两柄淬了万年玄冰的利刃,狠狠扎进林晚晚的耳膜,穿透她因火锅而餍足、此刻却被冻得麻木的神经!
**轰!**
林晚晚只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彻底炸开了!不是恐惧,不是惊慌,而是一种被逼到悬崖尽头、退无可退、反而破罐子破摔的绝望式疯狂!咸鱼被逼急了,也是会掀锅的!
**妖孽?**
**说我是妖孽?!**
**行!**
**老娘今天就妖给你看!**
巨大的委屈、荒谬感以及被反复折腾积累的怨气,瞬间冲垮了理智的堤坝。她甚至忘记了瘫坐在地的狼狈姿势,忘记了嘴边残留的红油,忘记了手里还捏着那根罪恶的竹棍。
在胤禛那深不见底、翻涌着惊涛骇浪的冰冷目光逼视下,林晚晚猛地仰起头!脸上那惊骇欲绝的呆滞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悲壮的、豁出去的癫狂!那双因为茱萸辣意和惊恐而泛红的眼睛,此刻竟亮得惊人,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火焰!
“妖孽?!”林晚晚的声音因为激动和刚才的嘶吼有些沙哑,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在死寂的暖阁里炸响,“王爷说妾身是妖孽?!”
她甚至撑着冰凉的地砖,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身上那件沾着红油、打着补丁的旧里衣,此刻在她身上竟莫名透出一股不管不顾的彪悍气息。她直视着胤禛那双仿佛能冻结灵魂的寒眸,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带着浓浓嘲讽的笑容:
“王爷圣明!妾身…确实是‘妖孽’!”她故意拖长了“妖孽”二字的音调,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狠劲儿,“不过!妾身这‘妖孽’,修的可是正途!行的可是大善!做的是为太后祈福、为王爷分忧、为这大清江山社稷求一个风调雨顺、五谷丰登的无上功德!”
**祈福?**
**五谷丰登?**
**无上功德?**
胤禛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狠狠一蹙!眼底的冰寒风暴似乎凝滞了一瞬,被这突如其来的、荒诞绝伦的“正途大善”论冲击得出现了一丝裂痕。
林晚晚捕捉到了这一瞬的凝滞!如同溺水者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求生的本能让她那颗被火锅和恐惧搅成一锅粥的脑子,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起来!**禹步!上古巫舞!祈福!** 这几个词如同救命符咒,在她脑海中疯狂闪烁!
她猛地一指旁边角落里,那堆被布盖着、此刻在昏暗中如同蛰伏巨兽的“法器”材料——金丝楠木踏罡板、珊瑚珠串、红绿金亮片布料、插满五彩鸡毛的“火鸡掸子”!
“王爷请看!”林晚晚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神棍附体般的庄严(破音),“妾身夜不能寐,心忧太后凤体,更忧今岁收成!故焚香祷告,得神人托梦!授此‘五谷丰登祈福大禹步’!此舞,乃上古禹王沟通天地、泽被苍生之遗法!脚踏北斗,身引风雷,手舞祥瑞!一步祈风调!一踏求雨顺!一甩佑丰登!”
她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都快喷出来了,完全沉浸在自己编造的宏大叙事里,仿佛刚才那个瘫在地上偷吃火锅的不是她本人:
“妾身方才…方才正是在借这人间烟火之气,演练沟通天地之法!这铜盆红汤,乃是模拟社稷熔炉!这茱萸辛烈,乃是驱邪避秽!这肉菜翻滚,乃是象征五谷丰饶!妾身亲尝,是为感应天地生机!此乃…此乃秘法所需!绝非贪图口腹之欲啊王爷!”(最后一句明显底气不足,但被她强行用音量盖过)
暖阁里一片死寂。
小桃悠悠转醒,恰好听到最后几句,又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厥过去。
春杏秋菊抱在一起,抖得更厉害了,看向自家格格的眼神充满了“格格疯了”的终极绝望。
连门外侍卫的呼吸声都停滞了。
胤禛脸上的寒冰似乎裂开了更大的缝隙,那深邃的眼眸中,翻涌的怒火里,第一次清晰地掺杂了一种名为“荒谬绝伦”的复杂情绪。
林晚晚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脸上还带着豁出去的潮红。她知道这番鬼话漏洞百出,堪比筛子!但她赌的就是胤禛对“太后祈福”、“祥瑞”、“上古秘法”这几个词的忌惮!赌的就是他暂时找不到更合理的解释来应对这盆滚烫的红油火锅!
**死马当活马医!**
**神棍人设,立住!**
胤禛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探针,在林晚晚那张写满“我就是在胡说八道但你能奈我何”的悲壮小脸上,反复扫视。从她油乎乎的嘴角,到她沾着灰的前襟,再到那根被她紧紧攥在手里、仿佛是什么“法器”的竹棍…
良久,久到林晚晚感觉自己快要被这无声的威压压垮、脸上的悲壮快要绷不住的时候——
胤禛终于缓缓开口了。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极力压抑的、山雨欲来的风暴感,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冰碴子:
**“五谷丰登…祈福大禹步?”**
**“好…很好。”**
他最后深深地、深深地看了林晚晚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带着一种洞穿一切的冰冷审视,也带着一丝…仿佛在看什么不可理喻的怪物的荒谬感。他没有再说什么,甚至没有再看那铜盆一眼,猛地一甩玄色袍袖,转身大步离去,身影迅速消失在浓重的夜色里。
院门依旧洞开着,寒风呼啸而入,吹得林晚晚一个激灵。
**走了?**
**就这么走了?**
**没当场把我拖出去砍了?**
巨大的虚脱感瞬间席卷全身,林晚晚腿一软,再次“噗通”一声瘫坐在地,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她大口喘着气,心脏还在狂跳,但一种劫后余生的狂喜和后怕交织着涌上心头。
**赌赢了?**
**暂时…活下来了?**
“格…格格…”小桃连滚爬爬地过来,声音抖得像风中的落叶,“王…王爷他…”
“他信了!”林晚晚猛地抓住小桃的胳膊,眼神亮得吓人,带着一种死里逃生的亢奋,“他信了我的鬼话!不,是信了‘五谷丰登祈福大禹步’!”她指着那堆“法器”,如同看到了救命稻草,“快!把这些宝贝都供起来!不!是练起来!”
她挣扎着爬起来,脸上还残留着红油和冷汗,眼神却燃烧着一种近乎癫狂的火焰:
“王爷金口玉言说‘很好’!那就是认可了!咱们得把这‘五谷丰登舞’搞起来!搞大!搞到全王府都知道!搞到太后都知道!搞到谁也不能说咱们是妖孽!”
接下来的日子,西小院彻底变成了一个魔性的、充满精神污染的“祈福舞”秘密培训基地。
院门依旧象征性地关着,但阻挡不了里面传出的、日益嚣张的魔性声音。
“脚步要飘!眼神要空!心诚则灵!”林晚晚挥舞着那根五彩斑斓的“火鸡掸子”,如同指挥千军万马的神棍,在院子里嘶声力竭地喊着洗脑口号。她身上裹着那件改良版的“法衣”——外面象征性地披着几块红绿金亮片的破布,里面是舒服的旧里衣,脚上…蹬着一双小桃连夜赶制的、用碎布拼成的“软底祈福舞鞋”(其实就是布拖鞋)。
在她面前,小桃、春杏、秋菊,外加两个被“祥瑞”光环(和火锅余威)彻底洗脑的粗使丫头,排成一排。她们穿着同样风格、丑得千奇百怪的“福衣战袍改良版”,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惊恐、茫然和被迫营业的生无可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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