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收缴广场舞红绸带(1/2)

养心殿外的血书风波,虽然被胤禛以一种极其强硬甚至羞辱的方式暂时压了下去,但那股暗流却并未消失,反而如同这连绵的秋雨,无声地渗透进紫禁城的每一个角落,带来刺骨的寒意。

消息是捂不住的。皇上将百官血书扔进火锅的惊人之举,伴随着“荒谬”二字,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在宫闱内外传开。有人惊骇于皇上的决绝,有人暗骂隆科多等人无能,更有无数双眼睛,开始重新审视那位被囚于冷宫、却依旧能让天子如此维护的“祥瑞”林答应。

然而,帝王的维护并非万能。有些压力,并非来自前朝,却能以更微妙、更难以抗拒的方式,悄然降临。

寿康宫内,气氛一反往常的宁和安详。

太后乌雅氏斜倚在暖榻上,手中虽捻着一串佛珠,眉宇间却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忧色。窗外雨声渐歇,但殿内依旧沉寂得让人心头发慌。心腹竹息姑姑垂手侍立在一旁,亦是大气不敢出。

良久,太后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疲惫:“竹息啊…外头那些话,你都听说了吧?”

竹息心中一紧,小心回道:“奴才…略有耳闻。只是市井流言,多是些无知妄议,老佛爷何必放在心上,保重凤体要紧。”

“流言?”太后苦笑一声,停下捻动佛珠的手,“若是寻常流言,哀家自然懒得理会。可如今…是隆科多、鄂尔泰这样的重臣牵头,联名上百官员,甚至动用了‘万民血书’…这还能仅仅是流言吗?”

她顿了顿,眼中忧虑更深:“皇上虽维护了她,将那血书…唉,可如此一来,岂不是将林氏更彻底地推到了风口浪尖?如今西北大旱,灾情紧急,皇上为此焦头烂额。偏偏此时出了这等事,还将天灾与宫闱妇人牵连在一起…即便皇上不信,可这天下人悠悠众口,如何能堵得住?”

竹息轻声劝慰:“老佛爷圣明。只是…林答应那些玩意儿,虽说新奇了些,但瞧着也并无什么大恶,先前那红绸舞,老佛爷您不也挺喜欢,还说活动筋骨甚好…”

提到“红绸舞”,太后的眼神明显波动了一下,闪过一丝复杂难辨的情绪。那鲜艳的红绸,那欢快的节奏,确实曾给这暮气沉沉的深宫带来过不少生气和笑声,连她自己也觉得身子骨轻快了不少。但如今…

“喜欢?”太后叹了口气,声音低沉了下去,“哀家是喜欢。可如今,这‘喜欢’却可能成了别人攻讦皇上、动摇国本的刀子!竹息,你想想,连皇后都跪在了那血书之前…她身为中宫,若非情势所迫,岂会如此?”

她坐直了身子,语气渐渐变得沉痛而决绝:“皇上是一国之君,有时可以任性,可以强硬。但哀家是太后,是大清的国母,有些事,皇上不便做,不能做的,哀家却不能不做。为了皇上的圣名,为了后宫的安宁,更为了在前朝灾情紧急之时,不让这后宫之事再成为拖累和话柄…”

太后闭上了眼睛,仿佛下定了极大的决心,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一片冰冷的清明:“传哀家懿旨:即日起,宫中禁止再行那红绸舞。所有分发下去的红绸带,一律收缴封存。宫中妃嫔、宫女、太监,皆需恪守宫规,谨言慎行,不得再行任何乖张新奇、引人非议之举。”

竹息心中一震,猛地抬头:“老佛爷!这…这恐怕…”

“去办吧。”太后挥了挥手,打断了她,脸上带着不容置疑的疲惫与威严,“告诉六宫,就说…是哀家的意思。此物虽好,但如今看来,恐确实…扰了祖宗清净,不合时宜。”

最后几个字,她说得极轻,却像重锤一样砸在竹息心上。太后这是…在压力之下,选择了退让,甚至是否定了自己曾经喜爱过的东西。这是一种姿态,一种划清界限、稳定局面的政治表态。

“嗻…”竹息不敢再多言,低声应下,心情沉重地退了出去安排。

太后的懿旨,比皇上的雷霆之怒更迅速地传遍了六宫。

这道旨意没有提到林晚晚的名字,却字字句句都指向了她所带来的“新风”。尤其是“收缴红绸带”这一条,更是极具象征意义——那曾是“祥瑞”得宠、恩泽六宫、甚至带动太后一起“与民同乐”的标志性物件!

旨意一到,内务府的太监们立刻行动起来,效率空前。

先前还热热闹闹的宫苑,瞬间变得冷清而压抑。各宫主位都默不作声,或是幸灾乐祸,或是兔死狐悲,纷纷命人将那些曾经带来无数欢笑的红绸带交出去。

齐妃宫里,她一边不情不愿地让宫女交还红绸,一边对着心腹嬷嬷嘀咕:“哼!我就说那玩意儿是祸根!跳得人头晕眼花,成何体统!早该收了!还是太后娘娘英明!”

而在一处较为偏僻的宫苑,几个小宫女正偷偷躲在角落里,摸着那光滑鲜艳的红绸,满脸不舍。

“真的要交啊?多好看啊…跳起来多有意思…” “快别说了,没听旨意说吗?扰了祖宗清净!这可是大罪过!” “唉…以后怕是再也没得玩了…也不知道林答应现在怎么样了…” “嘘!快别提她!如今谁沾上她谁倒霉!赶紧交了,免得惹祸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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