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林晚晚的淡然：“此乃…我家乡之物。”（2/2）

他们预想过无数种回答——狡辩、求饶、承认、甚至发出更恶毒的诅咒……唯独没有想过，会是如此平静……甚至堪称“朴实”的回答。

隆科多第一个反应过来，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尖声嗤道：“荒唐！荒谬绝伦！你家乡？你乌拉那拉氏祖籍何处，当我等不知吗？哪来的这等妖……这等邪门之物？！”

林晚晚甚至没有看他一眼，她的目光依旧落在胤禛脸上，仿佛只是在对他一个人解释。

“不是乌拉那拉氏的家乡。”她轻轻摇头，语气依旧平淡，“是……我来的那个地方。”

“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她的目光微微飘远，仿佛穿透了眼前的太庙、宫墙，看向了某个虚无缥缈的、无人能抵达的远方。那眼神里，流露出一种浓得化不开的眷恋与乡愁。

“在那里，几乎人人都有这样的东西。用它来……说话，哪怕相隔万里也能瞬间听见彼此的声音；用它来看见对方的脸；用它来记录风景，记录笑脸；用它来知晓天下事；也用它来……听曲儿，解闷。”

她用最简单直白的话语，描述着手机的功能，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重锤，敲击在胤禛和所有竖着耳朵听的人的心上。

万里传音？见面？记录风景笑脸？知晓天下事？听曲解闷？

这……这简直是天方夜谭！神仙手段！

若在平时，任何人说出这番话，都会被当作失心疯拖下去！

可是……结合刚才那铁盒自行发光、自行奏乐的神异景象……结合林晚晚入宫以来拿出的种种闻所未闻之物……结合她此刻那平静得过分、完全不似作伪的神情……

一股寒意，比之前看到异象时更深的寒意，悄然爬上了许多人的脊背。

这不是妖法……难道……竟是……

胤禛的呼吸彻底停滞了。他死死地盯着林晚晚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出一丝一毫的欺骗与慌乱。

但他看到的，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疲惫的真诚，以及那几乎要溢出来的、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孤独。

她说的……是真的？

那个“人人平等”，有“电”，有“火锅”，有这种“寻常之物”的……地方？

隆科多也被这超出想象的答案震得一时失语，但他迅速反应过来，绝不能任由这事态发展下去！他强自镇定，厉声道：“胡言乱语！妖言惑众！皇上！此女分明是见事情败露，无法抵赖，便编造出此等荒诞不经的谎言来迷惑圣听！您万万不可相信！”

林晚晚终于缓缓转过头，看向了气急败坏的隆科多，她的脸上甚至露出了一丝极淡的、近乎怜悯的嘲讽。

“国舅爷，”她轻声说，语气里甚至没有一丝火气，“您觉得，事到如今，我编这样一个一戳就破、对您来说荒谬至极的谎言，有什么意义呢？”

“您烧了它，或者不烧它。”她摊开手掌，那黑色的铁盒安静地躺着，“它都已经‘死’了。对我来说，没什么区别了。”

“我只是回答了皇上的问题。”

“此乃，我家乡之物。”

“信与不信，”她收回目光，重新低下头，看着掌心，声音低得几乎只有自己才能听见，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决绝，“……都由你们。”

说完，她便不再言语，仿佛已经交代了一切，对后续的发展，再也漠不关心。

只留下一个彻底死寂的、被更庞大、更恐怖的未知所笼罩的太庙广场。

和一个世界观遭受了第二次、更彻底毁灭性冲击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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