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死前低语，他是谁的实验品（2/2）

她没有现身，也没有离去，只是静静伫立，像一座守望坟墓的石像。

而此刻，林书已迈步向前，一步步逼近摇摇欲坠的赵岩。

火光映照着他冷峻的轮廓，眼中再无丝毫犹豫。

不再是资源、权力、生存空间的较量。

而是——

一个被圈养的世界，对幕后操盘者的第一次质问。

他蹲下身，与赵岩平视，声音低沉却不容抗拒：

“谁在观测？”林书蹲下，直视赵岩双眼，声音如寒铁出鞘：“谁在观测？”

赵岩的胸膛剧烈起伏，碳化的皮肤簌簌剥落，露出底下早已熔融重组的诡异组织——那不是血肉，而是某种介于生物与机械之间的构造。

他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像是被无形之手扼住咽喉，又似在强行压制体内即将爆发的崩解程序。

“你……不该问这个问题……”他的右眼突然爆裂，蓝色光流从眼眶中喷涌而出，如同液态电路在空气中短暂延展，“知道真相的人……都会被抹除……”

话音未落，他全身猛然一震，脖颈、脊椎、四肢关节处同时亮起刺目蓝光，仿佛有千万根数据丝线在体内引爆。

林书瞳孔骤缩，本能后撤一步，焚息巨斧横挡身前。

下一瞬——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声沉闷的内塌，仿佛空间本身向内折叠了一寸。

赵岩的身体像被抽干了所有物质，瞬间坍缩成一团漆黑球体，随即无声碎裂，化作细密灰烬随风飘散。

唯有他最后的低语，在热浪中扭曲回荡：

“你只是……下一个……测试样本……别妄想……逃出剧本……”

风卷残烟，灰烬如雪纷飞。

林书站在原地，掌心紧握一块尚带余温的透明贴膜——那是赵岩自揭颅骨时脱落的记录器残片。

它轻若无物，却隐隐散发出一种令人不适的波动，像是有无数微弱意识在其中低语。

【万物图鉴】自动激活，金纹流转，一道无形扫描波覆盖贴膜。

【检测到高维残留信号】

【材质：非碳基复合体，含未知稳定态量子纠缠粒子】

【能量残留分析中……溯源定位失败，坐标指向维度屏障之外】

【警告：该物品曾持续上传信息至不可名状存在，建议立即封存】

林书眼神冰冷，指尖摩挲着贴膜边缘。

系统说“溯源失败”，可那上面残留的波动，竟与他穿越时感受到的撕裂感如此相似——就像是同一股力量，从不同方向撕开了现实的帷幕。

他缓缓抬头。

远处营地已燃起篝火，幸存者们开始欢呼。

他们将这场胜利归功于林书的神勇，称他为“焚沙者”、“救世之斧”。

有人抬着酒桶庆祝，孩子在母亲怀里哭泣后转笑，炊烟重新升起。

可林书眼中，这一切都蒙上了一层诡异的滤镜。

他在“拯救”，赵岩在“制造混乱”，而背后那双眼睛，正冷眼记录着每一个变量的反应曲线。

情感、决策、战斗模式……全都成了数据流的一部分。

他们不是在求生，是在表演。

而他，因为拥有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系统，成了唯一能跳出剧本的存在。

“既然这是试炼场……”林书低声自语，声音几乎被风吹散，却带着斩断命运的锋利，“那我就打穿所有关卡。”

图鉴界面悄然浮现：

【累计魂能：97,423\/100,000】

【跨维度穿梭协议解锁进度：1\/3】

【提示：当三项核心条件达成，将开启首个异位面通道】

他还差一点。

一点能量，一点线索，一点足以撬动维度壁垒的支点。

就在这时，夜风忽卷，一片焦黑纸片从赵岩遗骸的灰烬中翻飞而出，打着旋儿落在林书脚边。

他俯身拾起。

纸片一角残存着模糊印记——一枚由冰棱、齿轮与竖立眼球构成的复合符号。

线条古拙，却透出令人心悸的熟悉感。

这个符号……他曾在一个死掉的变异植物根茎内部见过；在一座废弃研究所的墙刻上发现过；甚至，在自己初醒系统那一夜的梦境边缘，也闪过同样的轮廓。

它不属于这个世界。

它是标记，是编号，是某个庞大实验序列中的统一标签。

林书将纸片收进怀中，目光再次投向苍穹。

群星寂静，宇宙深邃。

但此刻，他仿佛听见了无数个世界在黑暗中低语，等着被唤醒，等着被征服。

营地火势渐熄，焦土之上仅余残垣断壁。

林书立于废墟中央，手中紧握那片从赵岩额头剥离的透明贴膜，指节发白，一如他心中悄然铸成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