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卖情报的，先付利息（1/2）

寒风如刀，割裂了冰原上最后一丝暖意。

极北之地，【霜骸荒原】的尽头，一座由巨兽骸骨与黑晶岩堆砌而成的临时据点矗立在雪暴边缘。

这里是“冰封纪元”试炼场中最危险的禁区之一，也是跨越位面边界的走私者与亡命徒唯一能交易信息的地方——骨哨集市。

火光在半透明的冰帐中摇曳，映出三人围坐的身影。

中央坐着一个披着鲸骨长袍的男人，兜帽下是一张布满刺青的脸，眼窝深陷，瞳孔泛着幽蓝的微光。

他坐在一头漂浮的、由白骨拼接而成的雪橇上，雪橇前端镶嵌着一根仍在低鸣的巨型鲸角——那是他的信标，也是他代号的来源。

他是雾笛商，穿梭于七大末日试炼场的情报贩子，传说他知晓每一个世界崩塌前的最后一句话。

左侧是夜莺，一袭漆黑战术外骨骼紧贴身形，双臂缠绕着抑制异能波动的锁链。

她靠墙而立，目光如刃，始终锁定雾笛商脖颈处那一圈若隐若现的符文纹路——那是高维契约的烙印。

而主位之上，坐着那个看似最不起眼的人。

林书。

一身旧时代图书馆员的灰呢大衣尚未更换，袖口还沾着上个位面【魔法瘟疫】残留的荧绿孢子。

他指尖轻敲桌面，面前摊开一本无字古卷——那是【万物图鉴】的伪装形态。

“你说你能告诉我‘十二林书’的真相？”林书开口，声音平静得像在借阅一本书。

雾笛商嘴角抽动了一下：“我能，但代价不菲。”

“我只问一个问题。”林书抬眼，“你刚才卖给‘赤潮教会’的情报里，有没有提过我的名字？”

空气骤然凝滞。

夜莺的手已按在腰间匕首上。

雾笛商笑了：“林先生，我是商人，不是叛徒。情报交易，讲究的是……等价交换。”

“很好。”林书点头，忽然从怀中取出一枚晶莹剔透的冰蝶标本。

那并非凡物。

它是【冰封纪元】独有的“永眠蝶”，唯有在绝对零度核心孕育百年才能形成，体内封存着一段被冻结的记忆数据——正是三天前，雾笛商偷偷传递给“钢铁王庭”的密令副本。

“这是你藏在第三号雪道下的记忆载体。”林书淡淡道，“你以为用幻象结界遮掩就能瞒过所有感知？可惜，我对‘信息’太过敏感。”

雾笛商脸色微变。

林书继续道：“你告诉他们，我会在今晚突袭他们的能源中枢，并留下破绽引他们伏击。你还说，只要活捉我，就能从我大脑里挖出通往‘源初图书馆’的地图。”

他顿了顿，唇角微扬：“可问题在于……我根本没计划进攻。”

“你是故意让他们误判战局。”

“所以？”雾笛商强作镇定，“战场上的烟雾弹罢了。他们打错了目标，损失些人手而已，与你何干？”

“与我无关。”林书合上图鉴，“但与他们有关。”

话音落下，冰帐之外骤然传来轰鸣。

远处地平线上，原本应集结待命的钢铁王庭先锋军，正陷入一场突如其来的混战。

火光冲天，能量炮交错轰击——竟是被另一支势力“凛冬之拥”趁虚而入，打得措手不及。

而更令人震惊的是，在战场边缘，三头通体由黑曜石构成、背生蝠翼的怪物正在肆虐——那是林书曾在【沙漠废土】位面击杀并收录的沙狱魔将！

它们不该出现在这里。

除非……有人具现了它们。

“你复制了我的盟友？”雾笛商终于色变。

“不。”林书纠正，“我只是复制了你在其他位面交易过的‘清除指令模板’，然后反向注入他们的神经网络，让他们彼此识别为敌方单位。再加上一点心理暗示——比如‘林书要动手了’。”

“至于那些沙狱魔将……”他轻笑，“是你上周卖给‘猩红沙盒’的作战影像里带出来的模型数据。我顺手解析了。”

帐内死寂。

夜莺冷冷地看着雾笛商：“你现在知道，为什么他让我们来找你了吗？不是为了买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