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钱不还真是我自己？（2/2）

萧太尉躬身行礼，说道：“殿下折煞老臣了，老臣听闻殿下晋封灵玦王，特来祝贺！”

夏芷澜扶起萧太尉，二人并肩入府。穿过雕花游廊，萧太尉但见庭院内苍松翠柏，假山池沼错落有致，锦鲤戏水，溅起粼粼波光。正厅内檀香缭绕，青铜兽首香炉吐出袅袅青烟，两侧悬挂着前代贤君的墨宝，古画斑驳中透出岁月沧桑。

“五殿下，您这院落设计颇有情调啊！”萧太尉夸赞道。

“哪里哪里，萧大人，请上座。”夏芷澜谦虚道，引老太尉至主位，自己侧坐相陪。碧游奉上鎏金茶盏，茶汤碧透如春山，香气氤氲。老太尉轻啜一口，枯瘦手指拂过盏上云雷纹，缓缓道：“老臣这次不请自来，除了给殿下道贺之外，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啊！”

“大人请讲，但凡我能做到，绝无不允！”夏芷澜说道。

“殿下真爽快！”萧太尉顿时双眼放光，道：“上次庆成宴上，看到殿下诗书双绝，名动京城，瘦金体开创书法新的流派，老臣自是钦佩不已，也感动万分。我大周年轻一代出了您这样的绝世天才，定将引领天下学子，复兴大周文脉！”萧太尉此刻显得十分激动，从表情看出来他的确不是拍马屁。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老臣虽居三公之列，掌太尉之职，却也一心爱好诗词书画，世人也对我的书法给予一些虚高的评价，但是看到殿下您的作品，老臣自认愧不能当！”萧太尉突然站起来行礼道：“今日斗胆，敬乞殿下赐一幅墨宝，以作学习与珍藏，万望殿下恩准！”

“原来是求我写字啊”，夏芷澜心笑道，“绕了一大圈儿，就为一幅字，这古人说话可真够弯弯绕绕。”看着老太尉真挚的眼神，她忙答应道：“大人过誉了，我的书法不过是闲来无事涂鸦几笔罢了，既然大人如此抬爱，我又怎能推辞？待我沐浴更衣、焚香净手，便为大人挥毫泼墨，以酬大人知遇之恩！”

“如此甚好！感谢殿下！”萧太尉乐得像个孩子一样，差点跳了起来。夏芷澜赶紧地让仆役烧水，匆匆洗了个澡，这次没让碧游橙卿侍奉，心想古人哪来的规矩赐墨宝要先洗澡，那王羲之是泡澡死的啊？忙又悔道：“书圣恕罪，我纯粹是开个玩笑！”回到正厅，见萧太尉和仆从还在耐心等候，便马上叫人铺开了纸，她挥毫写下四个大字：“老骥伏枥！”摁上刚收到的灵玦王印章，待到墨干交给了萧太尉。

萧太尉如获至宝，一个劲儿地感恩道谢，又让仆从拿出一盘黄金——目测有一百两，要献给灵玦王。看着金灿灿的小黄鱼，夏芷澜心动不已，差点就收下了，只是出于理性的朝廷政治和伦理纲常的考虑，她断然拒绝了老太尉的酬谢：“大人您是皇后娘娘的舅舅，按辈分也是我的舅姥爷，家人之间不言酬谢，就当我孝敬您的见面礼，请务必无条件收下！”

萧太尉又惊喜又感动，说了好多溢美之话，才起身告辞。夏芷澜送他至门口，目送其远去。忽然间心生一个想法：“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