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怪老夫请长生天收了你这妖孽(2/2)

“兄弟!”拓跋沁哈哈大笑,其他人也纷纷端起酒盏一口饮尽,朝夏芷澜抱拳行礼。拓跋沁一把抱住夏芷澜的肩膀,掌心的鲜血染红了对方的长袍,却像一道盟约,将两个来自不同时空的男女紧紧绑在了一起。

夏芷澜看着拓跋沁豪爽大笑的侧脸,突然有点心猿意马了:真好看!谁能拒绝这样的天颜?!

东胡王庭的议事大厅比往日更显肃穆。檀香混着皮革的气息在穹顶下盘旋,青铜灯盏里的羊脂油烧得噼啪作响,将十二根图腾柱的影子投在毡墙上,如同潜伏的巨兽。

拓跋沁端坐在汗位上,玄色披风垂落地面,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的苍狼玉佩——这是他第三次“请”大祭司崞格里出山。前两次送去的黄金法器与日行千里的宝马都被原封不动退回,只捎来一张“老臣染疴,恐难面君”的字条,气得他差点捏碎案头的牛角杯。

而今日,内侍送去的不是请帖,是中原五皇子亲笔写的“战书”。

此刻,五皇子夏之岚正立于大厅中央,月白锦袍衬得他身姿挺拔,嘴角噙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他身后的聂鲁哒按剑而立,掌心沁出冷汗——谁都知道崞格里是东胡的“活神”,执掌萨满教四十载,老可汗在世时甚至要向他行跪拜礼。

东胡人笃信他能与长生天对话,连孩童啼哭时,母亲都会念叨“再哭让大祭司把你变成石头”。得罪这样的人物,无异于与整个萨满教为敌。

“咚、咚、咚!”沉重的脚步声从殿外传来,每一步都像踩在众人的心尖上。崞格里终于来了。

这位大祭司身着绣满日月星辰的犰狳皮长袍,头戴鹰羽冠,脸上用朱砂画着神秘的螺旋图腾,枯瘦的手指拄着缠蛇法杖,杖顶镶嵌的鸽血红松石在火光下泛着幽光。

他径直穿过人群,无视汗位上的拓跋沁,浑浊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夏之岚,声音沙哑如破锣:“中原小子,你说老夫‘装神弄鬼,蛊惑牧民’?今日若不拿出证据,休怪老夫请长生天收了你这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