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调令将下，夜市饯行惊遇案（2/2）

老陈的眼眶通红，声音粗粝，像是混了沙子。

“臭小子，出息了，真出息了。”

他别过头，用力眨了眨眼，又补上一句。

“师傅就知道会有这一天！”

苏云咧着嘴，刚想贫一句“师傅，以后我罩你”，口袋里的手机却剧烈震动起来。

他掏出来一看，屏幕上“刘向国局长”五个大字正在跳动。

苏云立刻起身，朝王所长和众人做了个抱歉的手势，快步走到会议室外接通了电话。

“喂，刘局。”

“小子，文件收到了吧？”

电话那头传来刘向国爽朗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收到了，谢谢刘局，谢谢张局。”

“谢什么，都是你自己一拳一脚打出来的。”

刘向国话锋一转，语气沉了下来，“调你来刑侦队，可不是让你来镀金的。

市局啃的都是硬骨头，尤其是重案组，每一件案子背后都可能是人命。

你小子，得给我把弦绷紧了。”

“我和老张，可是在队里给你留好了位置，别让我们失望。”

“是！保证完成任务！”

苏云下意识站直了身体，后背挺得像一杆标枪。

“行了，别那么严肃。”

刘向国的语气又缓和下来：“这周日有空没？我跟老张约了去水库野钓，你也一起来，给你小子提前接风。”

苏云愣了一下，随即一股热流涌上心头。

“有空！必须有空！”

挂断电话，苏云呼出一口气，脸上的笑意再也藏不住。

他走回会议室，刚一进门，同事们又“呼啦”一下围了上来，七嘴八舌，问题一个接一个。

“行了行了，都别围着了，让人喘口气。”

李教导员笑着挥手，替苏云解了围。

苏云看着这一张张熟悉又真诚的脸，心里暖烘烘的。

“各位，各位！为了庆祝我高升，也为了感谢大家这段时间的照顾，今天晚上我请客！”

“地方你们随便挑！”

“那还用挑？”一个年轻警察立刻喊道，“必须去老刘烧烤啊！”

“对！老刘烧烤！他家的烤腰子一绝！”

“夏天不撸串，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必须整两箱啤酒！”

众人一呼百应，气氛比刚才还要热烈。

陈永年看着被众人簇拥的苏云，脸上的笑容比谁都灿烂。

晚上，青桐路夜市早已是人声鼎沸。

空气里弥漫着孜然、辣椒与炭火混合的焦香，霸道地钻进每一个路人的鼻腔。

“老板！再来三十串腰子！六十串羊肉串……”

“那谁，啤酒再搬一箱过来！冰的！”

老刘烧烤摊前，一张最大的折叠桌被青桐路派出所的警员们整个包了下来。

桌上烤串堆积如山，冰啤酒的瓶壁上凝着细密的水珠。

王所长红光满面，举着一杯扎啤。

“今天，不谈工作，不谈纪律！”

“就一件事！”

“为我们青桐路派出所飞出去的金凤凰，苏云，践行！”

他一仰脖子，一杯啤酒见了底。

“好！”

众人轰然叫好，酒杯碰撞的声音清脆响亮。

苏云被这热烈的气氛包裹着，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来者不拒，跟这个碰杯，跟那个撸串，忙得不亦乐乎。

油花顺着嘴角往下淌，他也不擦，只觉得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舒坦劲儿。

陈永年坐在他旁边，嘴里嚼着一块烤得焦香的五花肉，含糊不清地说道。

“你小子，到了市局可别跟在这儿似的，没大没小。”

“听见没？”

苏云嘿嘿一笑，拿起一串烤得滋滋冒油的大腰子递过去。

“师傅，您放心。”

“我只跟师傅没大没小！”

陈永年被他逗乐了，笑骂了一句“滚犊子”，却还是接过了那串腰子。

李政委看着这师徒俩，笑着摇了摇头，对王所长说。

“你看这小子，到哪儿都是个活宝。”

“是啊。”

王所长感慨道。

“也不知道市局那帮老油条，遭不遭得住他折腾。”

夜风吹过，带来一丝凉爽，也卷起了邻桌飘来的一缕异样气味。

正嬉笑着的苏云，脸上的笑忽然一滞，神色严肃。

这股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