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流沙河底沙僧泪（1/2）

离开高老庄，队伍里多了个活宝。猪悟能嘴甜，哄得唐僧眉开眼笑，就是太懒，一到歇脚就往地上一躺，喊着“腰酸背痛腿抽筋”，墨臻没少用金箍棒敲他的屁股。这日午后，一行人来到一条大河边，河水浑浊如泥浆，湍急的水流撞在礁石上，激起丈高的浪花，河面上连只飞鸟都不敢停留。

“悟空，此地究竟是何方？怎会如此凶险，仿若龙潭虎穴一般？”唐僧望着河面，脸色苍白如纸。墨臻的火眼金睛犹如一道闪电，穿透浑浊的河水，看见河底有个红发蓝脸的妖怪，正扛着一根降妖宝杖如幽灵般来回踱步，身边还堆着一堆骷髅头，那骷髅头的脖颈处都系着绳子，仿佛是被串起来的念珠，阴森恐怖。

“这是流沙河，河底的妖怪是沙悟净，当年的卷帘大将，因打碎玉帝的琉璃盏被贬下凡，每七日就要受万箭穿心之苦。”墨臻解释道，“他也是菩萨点化来等师父的，只是这流沙河有弱水，凡物一沾就沉，想过河可不容易。”

话音刚落，河面突然掀起巨浪，沙悟净手持降妖宝杖跃出水面，红发在风中狂舞，蓝脸上满是凶光：“此乃我的地盘，尔等速速退去，否则休怪我手下无情！”猪悟能见状，拎着九齿钉耙就冲了上去：“妖怪休狂！吃你猪爷爷一耙！”

只听“噗通”一声巨响，两人瞬间便落入河中展开激战！只见沙悟净手握宝杖，身形灵动如蛟龙出海般迅速穿梭于水波之间；而那猪悟能则挥舞着九齿钉耙，气势汹汹地向对方扑去。一时间水花四溅、波涛汹涌，好不热闹！

沙悟净手中的宝杖犹如风车一般飞速转动，带起阵阵劲风，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防线。他每一次挥动宝杖都带着凌厉的风声和磅礴的气势，让人不敢轻易靠近。反观猪悟能虽然力大无穷，但面对如此精妙绝伦的棍法也不禁有些手忙脚乱。

双方你来我往，剑影刀光交错闪烁，每一次攻击都犹如雷霆万钧，震耳欲聋。眨眼之间，他们已经交手数十回合，但依旧难分胜负，谁也不肯退让半步。然而，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猪悟能渐渐开始力不从心。尽管他拥有强大的力量和坚韧的体魄，但与长期生活在水中、对水性了如指掌的沙悟净相比，还是稍逊一筹。在如此湍急汹涌的河水中，要想自如地施展出自己的武艺并非易事，而这无疑给猪悟能带来了不小的困扰。

就在这时，沙悟净敏锐地察觉到了猪悟能的破绽。只见他眼神一亮，手中的宝杖如同闪电般迅速挥动起来。刹那间，一道耀眼的光芒划破长空，带着凌厉无匹的气势径直朝猪悟能袭去！说时迟那时快，猪悟能根本来不及躲闪，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根宝杖狠狠地砸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只听见一声凄厉的惨嚎响起，猪悟能庞大的身躯猛地一颤，仿佛被一座山撞中一般，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飞去。紧接着，他便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样，以惊人的速度笔直地坠向下方波涛翻滚的河面。由于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猪悟能完全没有来得及做出任何应对动作，就这样毫无防备地一头扎进了冰冷刺骨的河水里。

入水后的猪悟能立刻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冲击力扑面而来，将他整个人紧紧包裹其中。他拼命挣扎着想要浮起身子，但无奈水流实在太过凶猛，任凭他如何努力也无法挣脱束缚。最终，他接连喝了好几大口浑浊不堪的河水后，方才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从水底艰难地冒出头来。

此时此刻的猪悟能模样十分滑稽可笑：原本圆润可爱的脸上沾满了泥沙，头发湿漉漉地贴在头皮上；嘴巴里还不时有几股水柱喷涌而出，看起来狼狈至极......

“呆子，回来！”墨臻一把将猪悟能拉上岸，火眼金睛盯着河底，“这流沙河是弱水，蛮力没用，得想个法子。”他转头看向唐僧，“师父，您有什么办法吗？”唐僧沉思片刻，从包袱里取出一件袈裟：“这是我从长安带来的锦襕袈裟，水火不侵，或许能派上用场。”

墨臻眼睛一亮，接过袈裟，又从耳中取出金箍棒，迎风一晃，金箍棒化作一根细长的金丝。他将袈裟铺在水面，用金丝将其固定成一个筏子的形状，然后对着河底大喊：“沙悟净！你可知观音菩萨点化你的用意？若你再阻拦取经路，万箭穿心之苦就永远别想摆脱！”

河底的沙悟净浑身一震，动作停了下来。他被贬下凡五百年，每七日的万箭穿心之苦早已让他痛不欲生，菩萨的点化是他唯一的希望。可他看着眼前的师徒几人，又有些犹豫——他怕自己再次犯错，又怕这只是一场骗局。

墨臻看出了他的顾虑，将金箍棒往水面一戳，金光穿透河水，照亮了河底的骷髅堆：“那些骷髅头，是你吃的过路人吧？你若跟着师父取经，不仅能赎罪，还能修成正果，摆脱这无尽的痛苦。若你再执迷不悟，我今日就拆了你的流沙河，让你无处藏身！”

沙悟净再也忍不住，“扑通”一声跪倒在河底，对着河面磕了三个头：“弟子沙悟净，拜见师父！求师父救我！”他纵身跃出水面，落在岸边，红发垂在脸前，遮住了眼中的泪水，“弟子一时糊涂，差点误了取经大业，求师父责罚！”

唐僧连忙上前扶起他：“施主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徒弟，跟着我们西天取经，自有你的机缘。”墨臻看着沙悟净颈间的骷髅头念珠，眉头一皱：“这些骷髅头，是你吃的人吧？把它们埋了，也算给逝者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