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与黄风怪的碰撞（一）（2/2）

“嗤啦——”金红巨刃尚未完全落定，刃尖劈开空气的锐响已如毒蛇的信子，刺得黄风怪耳鼓发麻。那声响绝非寻常兵刃所能发出，混着巫力与佛力的震颤，连脚下的黄沙都跟着泛起细密的波纹，仿佛连大地都在这股威势下瑟缩。他浑身的黄毛“唰”地一下全竖了起来，根根如钢针般紧绷，连鼻尖的绒毛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一股冰寒从尾椎骨猛地窜上天灵盖，瞬间冻结了他四肢百骸的妖力流转——先前喷吐妖风时的嚣张气焰，此刻竟如被烈火燎过的茅草，连半点灰烬都没剩下。

他圆溜溜的鼠眼本就因紧张而鼓胀，此刻更是瞪得几乎要脱出眼眶，眼仁里清晰映出那道遮天蔽日的金红刃影，瞳孔在极致的恐惧中急剧收缩，从铜钱大小凝成了细如麦芒的针尖，眼白上暴起的血丝如蛛网般蔓延，绷得紧紧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崩裂出血。胸腔里的妖气憋得他喉间发紧，连呼吸都忘了章法，只余下上下牙床不受控制地碰撞，发出“咯咯咯”的脆响，那声音在死寂的山坳里格外刺耳，像是在为他的末日敲鼓。

“这、这是……”黄风怪的妖识在巨刃的威压下几乎溃散，脑海中不受控制地闪过当年灵山护法追得他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场景——可那时的威压与此刻相比，竟如同拂面春风。巨刃上裹挟的力量太过霸道，既有巫族焚山煮海的狂野，又有佛门净化妖邪的庄严，两种力量交织成一张无形的巨网，将他牢牢笼罩。他甚至能清晰感觉到那股威压如重锤般砸在胸口，让他的妖丹都在丹田内剧烈颤抖，仿佛下一秒就会被震碎，而自己这具修炼千年的妖身，在那道巨刃面前，和一摊任人揉捏的烂泥没有半分区别。

“我的娘嘞！”黄风怪终于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变调的尖叫，哪里还敢有半分硬接的念头，先前攥着狼牙棒的手一软，兵器“哐当”一声砸在地上，沾满清油的棒身滚出老远。他肥硕的身躯以与体型不符的敏捷猛地一扭，毛茸茸的脊背弓成虾米状，尾巴上的黄毛根根倒竖，尾尖那点金粉都因剧烈颤抖而簌簌掉落。

“想跑？”墨臻的怒喝如惊雷般在黄风怪身后炸响，声波裹挟着金红神力撞在山壁上，震得岩缝里的碎石“簌簌”往下掉。他脚掌在光纹上猛地一踏，身形如出膛火炮般追近，掌心金箍棒旋动的速度骤然加快，原本凝实的金红巨刃瞬间暴涨三尺，刃身流转的光华如烧红的烙铁，连周围的空气都被炙烤得扭曲起来。巨刃边缘的光焰“噼啪”作响，细碎的火星随着刃身摆动溅落，离黄风怪的黄毛不过半尺距离，灼热的气息已将他颈后的绒毛烤得发卷，几乎要燃起来。

黄风怪只觉后颈一烫，魂飞魄散的恐惧瞬间攥紧了他的心脏，连脊梁骨都在这股威压下泛起酸麻。他哪敢回头，连眼角的余光都不敢瞥一下身后的刃影，喉咙里挤出一声混杂着哭腔的尖嘶，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为了保命，他彻底豁了出去，尖嘴一张便将藏在舌下的半滴琉璃圣油咽入腹中——那是他从灵山偷出的宝贝，本想留着修炼，此刻却成了最后的救命符。圣油入腹的瞬间，他浑身毛孔猛地张开，淡金色的佛力如泉水般从经脉中涌溢而出，与他自身青灰的妖气在体表剧烈交织，两种力量碰撞时发出“滋滋”的声响，冒出缕缕白烟。青灰妖气裹着金芒从他周身喷薄，形成一道旋转的风涡，将他肥硕的身躯瞬间包裹其中，连掉落在肩的黄沙都被这股气流卷得倒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