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金箍破寒水，圣僧渡河妖（上）（1/2）

“妖怪休狂！”墨臻双目圆睁，金瞳中金光骤然暴涨，大喝声如惊雷滚过通天河面，震得岸边枯芦苇簌簌乱抖，连浑浊的河水都泛起细密的涟漪。话音未落，他指间的金箍棒已如活物般“嗡”地一声震颤，针状的棒身瞬间暴涨至丈许长，通体裹着炽烈的金色霞光，像从九天拽下的一道闪电，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呼”锐响，直劈向水墙顶端的金鱼精。

金鱼精虽惊于这棒的威势，却也仗着定水宝珠的加持毫不慌乱。它五丈长的身躯猛地一拧，金色鳞片在天光下划出冷厉的弧线，粗壮如铁鞭的尾巴带着万钧之力狠狠甩动——“哗啦”一声，尾尖拍击水面的瞬间，一道碗口粗的水箭从河面骤然凝聚，箭尖凝着冰碴，泛着森寒的白光，精准地射向金箍棒的棒头。

“当——”金铁交鸣般的巨响震耳欲聋，金光与冰冷水箭在半空剧烈碰撞，金色霞光与白色水汽炸开漫天水花，水珠飞溅如暴雨倾盆，落在岸边黑泥上“噗嗤”作响，竟砸出一个个细小的泥坑。墨臻被震得虎口微麻，身形在半空微微一滞，却见金鱼精已张开血盆大口，喉间滚出一阵低沉的嘶吼，无数巴掌大的金色浮萍从它口中喷涌而出，如密集的箭雨般射向岸边。

那些浮萍在空中还带着水润的光泽，刚一触地就瞬间变形——嫩绿的叶片蜷缩成尖刺，茎秆变得坚硬如铁，转眼就化作一根根三寸长的青金色骨刺，尖端泛着淬毒般的幽光，朝着唐僧、孩童与沙僧的方向密密麻麻刺来，连地面的黑泥都被骨刺扎得“噗噗”作响。

“师父当心！”沙僧的吼声刚落，他已如铁塔般挡在唐僧与孩童身前，降妖宝杖在手中猛地一转，枣红色的杖身带着破空的“嗡鸣”，横向拦在身前。青金色的骨刺如暴雨般撞来，“叮叮当当”的脆响密集得像爆豆，宝杖表面泛起一层淡淡的金光，将骨刺的冲击力尽数卸去——那些淬毒的尖端撞上杖身，火星四溅，有的被震得断裂，有的则弹飞出去，扎在远处的土墙上，半截都没入泥中。他浓眉紧锁，额角青筋微微跳动，左手死死护着身后吓得发抖的孩童，右肩因持续受力而微微下沉，却始终站得稳如磐石，声如洪钟般对唐僧喊道：“师父快往后退！这妖怪的骨刺带着阴毒，沾着皮肉就麻烦了，弟子来挡着！”

另一边的八戒早已红了眼，先前被墨臻按住的怒火全化作了劈向骨刺的力道。他双手紧握九齿钉耙的木柄，粗短的胳膊抡得如风车般迅猛，铁耙齿在阴沉的天光下划出一道道冷厉的弧线，“咔嚓咔嚓”的断裂声不绝于耳——那些奔着孩童而去的骨刺，刚靠近就被他一耙扫断，断口处还冒着细碎的木屑似的粉末。他圆胖的脸涨得通红，唾沫随着怒吼喷溅出来，一双小眼睛瞪得溜圆，死死盯着水空中的金鱼精，骂声比河风还烈：“你这该千刀万剐的扁毛畜生！靠着颗破珠子就敢残害百姓、生吃孩童，简直丧尽天良！待俺老猪把你揪出来，一耙子敲碎你的脑壳，再把你犄角上那破珠子抠出来当灯球，夜夜照着你残害的冤魂！”骂着，他还故意往前踏了两步，将两个孩童彻底护在自己肥硕的身影后，钉耙舞得更急，连一丝缝隙都没留。

“嗷——”金鱼精见漫天骨刺竟没伤到对方分毫，血红的瞳孔里炸开滔天怒火，粗如闷雷的吼声震得河面都泛起碎纹。它五丈长的身躯猛地一扭，金色鳞片在天光下划过一道残影，“哗啦”一声巨响，整个身子如离弦之箭般扎进水中，尾尖拍起的水花竟有丈许高，砸在岸边的土墙上溅得泥点纷飞。水面刚被它的身躯破开一个大洞，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旋转起来，漩涡越转越快，越转越大，中心的水色黑得像深不见底的渊薮，岸边半尺厚的黑泥被生生卷离地面，化作一道道泥龙卷入漩涡，连先前嵌在泥里的破陶碗、碎布偶都被吸了进去，在水中打着转儿消失不见。

“不好，它要绕后偷袭！”墨臻金瞳骤然紧缩，眼底金光如探照灯般穿透浑浊的水面——那道金色妖影果然没往河心逃，而是在水下贴着河床快速游走，尾巴摆动间搅起串串气泡，目标赫然是沙僧身后毫无防备的唐僧与孩童。“休想！”墨臻低喝一声，足尖在岸边的青石上猛地一点，青石瞬间被踏得裂开细纹，他的身形如冲天之箭般跃至半空，僧袍下摆被气流鼓得如猎猎旗帜。手中金箍棒早已感知到主人的战意，“嗡”地一声暴涨三丈，通体金光炽烈得晃人眼，如同一道从天而降的金鞭，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响，朝着漩涡中心狠狠砸下：“吃俺老孙一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