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金箍棒遇劫(1/2)

墨臻赤手空拳立在原地,玄色僧袍如被狂风掀起的墨浪,在胸前剧烈起伏,每一次鼓动都像是要将胸腔里翻涌的怒火喷薄而出。他那双惯常锐利如金灯的眸子,此刻已被赤红的怒焰彻底吞没,瞳仁深处翻涌着难以置信的惊涛——那不是单纯的愤怒,更混杂着被背叛般的刺痛与深入骨髓的屈辱。

自石猴出世于东胜神洲的仙石,这金箍棒便随他闯龙宫、闹地府,陪他在八卦炉中受烈火淬炼,伴他在五行山下挨五百年风霜,早已不是一件兵器那般简单,是他魂灵的一部分,是他一身神通的根骨,是他与这世间对抗的底气。如今,这根与他生死相依的铁棒,竟被妖物用卑劣手段生生夺走,那滋味比当年被如来压在五行山下更甚——五行山压的是他的身,此刻被夺的却是他的魂。

他死死盯着独角兕大王手中那根泛着黯淡金光的金箍棒,指节捏得咯咯作响,骨缝间因用力而泛出青白,连掌心都被指甲掐出几道血痕,渗出血珠滴落在脚下的碎石上,瞬间被黏腻的金雾濡湿,晕开一小片暗红。

玄色僧袍的袖口垂落,遮住了他微微颤抖的手腕,却遮不住那从周身散发出的凛冽煞气——那是齐天大圣被彻底激怒时的威压,让周遭的金雾都凝滞了几分,连空气都变得如寒铁般冰冷。他深吸一口气,胸腔里的怒火与屈辱交织成咆哮,从齿间一字字挤出来,声音冷得像淬了万年寒冰,每一个字都带着金铁相击的质感:“妖贼——把我的棒子,还来!”最后两个字出口时,他猛地踏前一步,足尖将碎石踩得“咔嚓”碎裂,周身散发出的气浪竟将身前的金雾冲开一道环形的空白,如一头即将扑食的雄狮,眼中只剩夺回至宝的决绝。

“还?”独角兕大王嗤笑一声,那笑声里裹着金铁相击的锐响,震得周遭金雾都簌簌发抖。他手腕猛地一翻,竟将本就重逾千斤的金箍棒耍得如细柳般灵动——棒身先是贴着他的金甲快速旋转,泛出的黯淡金光被甲片反光一衬,瞬间化作流转的金环;紧接着他腰身一拧,金箍棒“呼”地横扫而出,带起的劲风将身前的金雾冲开一道丈许宽的空白,棒尖擦过地面碎石,火星如暴雨般溅落,在地上划出深深的沟壑。“此等神兵,自然是有德者居之。你这泼猴当年大闹天宫,凭蛮力夺了它,如今野性难驯,怎配拥有这般至宝?”

他说着突然收棒,金箍棒“锵”地一声拄在地上,棒身震颤的余音与他的冷笑缠在一起,格外刺耳。没等墨臻发作,他右手猛地一扬,掌心的金刚琢瞬间腾起丈许高的金光,琢身云纹如活过来般飞速流转,“本王本想给你留几分颜面,既然你不知好歹——”话音未落,他指尖猛地一弹,金刚琢如出膛的金箭般射向唐僧,金光过处,空气都被压得“滋滋”作响,沿途的金雾被瞬间蒸发,只留下一道灼眼的光痕,“识相的就乖乖让你师父随我回金兜洞,每日为我诵经祈福!否则,这破庙今日便会化作你们师徒的坟茔,连骨头渣都剩不下!”

“休想伤我师父!”八戒的怒吼率先炸响,比山风更烈三分。他肥硕的身躯如被吹胀的气囊般猛地绷紧,粗短的双腿在碎石地上狠狠一跺,震得脚下金雾都溅起半寸——九齿钉耙早已被他攥得发烫,此刻如一道玄铁旋风横在唐僧身前,耙齿斜斜朝上,寒光凛冽如冰,连空气都被这股狠劲刮得“滋滋”作响。他圆胖的脸涨成猪肝色,小眼睛瞪得像要蹦出眼眶,死死锁住那道射来的金光,连鼻翼翕动的弧度都透着拼命的架势,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上去用肉身挡住金刚琢。

沙僧的喝声紧随其后,沉稳如钟。他古铜色的臂膀瞬间绷成拉满的弓弦,降妖宝杖在掌心飞速旋转,杖身裹着淡淡的金光,竟转出一道密不透风的防御圈——杖影交错间,“呼呼”劲风将周遭黏腻的金雾都搅得四散,每一圈转动都精准对应着金刚琢的轨迹,枣红色的杖身与金光碰撞前的空气摩擦,泛起细碎的火星。他黝黑的脸沉如磐石,浓眉拧成川字,深褐色的眼睛里没有半分慌乱,只有对师父的绝对守护,连握杖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都未曾眨一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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