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三)(1/2)

就在金红与湛蓝交织的光墙同南极仙翁的白光僵持不下、空气都因能量碰撞而扭曲震颤时,王宫大殿方向突然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与甲胄碰撞声。“国、国丈大人!出什么事了?”比丘国国王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惊惶,他身着绣金龙袍,却跑得鞋履歪斜,身后跟着一群同样面色惨白的文武百官,官帽歪斜、朝服褶皱,显然是被后院的巨响与神光惊动,仓促赶来。

众人刚踏入后院,便被眼前的景象吓得腿软——半空中仙光与妖光交织,地面上炼丹炉薪火未熄,数十个黑铁牢笼里孩童哭声震天,而那传说中能炼制长生丹的“国丈”,正缩在一位鹤发仙翁身后瑟瑟发抖。国王的脸色瞬间从惊惶转为惨白,双腿一软,“噗通”一声瘫倒在青石板上,身后的百官也跟着跪了一片,连大气都不敢喘,唯有几个胆大的偷偷抬眼,瞥见南极仙翁周身的神威与墨臻手中泛着寒光的金箍棒,吓得又赶紧低下头去。

南极仙翁眼角的余光扫过瘫软在地的国王与百官,眉头拧得更紧——他本想以威压逼退墨臻,却没料到闹得人尽皆知。这比丘国国王昏聩无能,若此事传扬出去,说他纵容坐骑残害孩童,即便他是天庭上仙,也难免落人口实。更遑论墨臻身后还有沙僧与八戒虎视眈眈,真要动手,未必能讨到好处,反而可能坏了天庭与佛门的“大业”。

心中念头电转,南极仙翁脸上的厉色褪去几分,却依旧冷若冰霜。他对着墨臻冷哼一声,声音里满是不甘与威胁:“悟空,今日之事贫道记下了,取经路上,你好自为之。”话音未落,他抬手一挥,灵芝如意洒下一道柔和却不容抗拒的白光,将还在谄媚赔笑的白鹿精卷了起来,像提溜着一只丧家之犬般丢到仙鹤背上。

白鹿精趴在鹤背上,还不忘回头对着墨臻做了个鬼脸,却被南极仙翁一眼瞪回去,吓得赶紧缩起脖子。仙鹤发出一声清唳,双翼猛地一振,卷起漫天尘土,载着仙翁与白鹿精直冲云霄。那道白光在天际划过一道弧线,转瞬便消失在云层之中,自始至终,南极仙翁都没往瘫倒的国王、哭泣的孩童或是跪伏的百官方向瞥一眼,更别提安抚民心、赔偿损失——在他眼中,这些凡人与蝼蚁无异,哪值得他这上仙费心。

只留下王宫后院的众人,在尘土与神光的余威中,面面相觑。

墨臻僵立在原地,目光死死钉着南极仙翁与白鹿精消失的云层,金瞳中翻涌的怒火几乎要凝成实质,连眼尾都被这灼人的情绪染得发红。风卷着尘土扑在他脸上,却吹不散那股憋闷的怒意——手臂上的巫纹像是被烈火灼烧,滚烫的温度顺着血脉蔓延至四肢百骸,每一寸肌肤都在叫嚣着不甘与愤懑。他攥着金箍棒的手越收越紧,指节泛白到极致,棒身的金红流光也因他的情绪波动而忽明忽暗,发出细碎的震颤声,像是在共鸣他心底的咆哮。

方才南极仙翁离去时的冷漠眼神、白鹿精那副有恃无恐的嘴脸,如尖刀般在他脑海中反复划过。他猛地低头,视线落在牢笼方向——那些黑铁笼栅已被沙僧劈开,衣衫褴褛的孩童们跌跌撞撞地跑出,最小的那个襁褓婴儿被母亲紧紧搂在怀里,年轻的妇人哭得浑身颤抖,却仍不住地对着他们磕头致谢;不远处,一个四五岁的孩童正扯着父亲的衣角,小脸上还挂着泪痕,却用脏兮兮的小手指着他手中的金箍棒,眼里满是崇拜。

这鲜活的画面与狮驼岭的惨状瞬间重叠——彼时山巅崩塌的巨石下,压着无数残缺的尸骨,孩童的哭喊声被妖风吞噬,百万生魂在烈火中化为灰烬,而灵山的佛光始终笼罩在天际,冷漠得像一块寒冰。黄风岭上,黄风怪伤人性命后被迦叶尊者轻描淡写地带走,那些被妖怪残害的山民,连一句道歉都未曾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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