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金箍破寒水，圣僧渡河妖（上）（2/2）

“轰隆——”金光砸入水面的瞬间，一声惊雷般的巨响震彻河川，金色的神力如潮水般涌入水中，硬生生将旋转的水流撞得溃散。漩涡中心炸开一个巨大的水花，水花顶端，金鱼精的身躯如断线的风筝般被震出水面，五丈长的身子在半空痛苦地扭曲着，巴掌大的金鳞簌簌脱落，每一片都带着淡金色的妖血，像撒落的碎金砸在水面上。它嘴角不断溢出暗红的血水，顺着尖牙滴落在胸前的鳞片上，原本锃亮的鳞片此刻黯淡无光，连犄角间的莹白宝珠都颤了颤，光芒淡得像快熄灭的烛火。

“不可能……你竟能破我的水遁！”金鱼精摔在浅水区，溅起一片浑浊的水花，它撑着受伤的身躯抬起头，血红的瞳孔里满是惊恐与难以置信，盯着墨臻的眼神像见了鬼魅，“你到底是什么人？敢伤本大王，就不怕我主人怪罪吗？”

墨臻悬在半空，金箍棒横在身侧，金光映得他面容愈发刚毅，金瞳中的光芒比剑尖还要锐利，声音如洪钟般响彻河岸：“俺乃五百年前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孙悟空！”他顿了顿，金箍棒猛地指向金鱼精，金光直指其要害，“你这孽畜，偷逃仙府便也罢了，竟敢在此残害生灵、生吃孩童，致使村落被淹、百姓流离，桩桩件件皆是滔天罪孽！今日俺若饶了你，便是对那些冤死的孩童不敬，对这通天河的百姓不义！”

话音未落，墨臻足尖在半空猛地一旋，僧袍下摆如炸开的墨色花瓣，身形已化作一道金色闪电，带着破空的“咻”声俯冲而下。手中金箍棒仿佛与他心意相通，在掌心飞速流转，“嗡鸣”声里不断切换形态——先是顺着他前冲的力道骤然收紧，化作一杆丈二长枪，枪尖凝着刺目的金光，如毒蛇出洞般直取金鱼精腹部那片脱落鳞片的伤口，那里淡金色的妖血还在汩汩渗出，正是它最薄弱的要害；金鱼精慌忙扭动身躯想要躲闪，刚将腹部转向一侧，墨臻手腕已猛地下压，金箍棒瞬间暴涨回碗口粗的大棒，带着千钧之力横扫而出，“呼”的一声扫向它的尾鳍，硬生生封死它后退的退路。

“嗷——”金鱼精尾鳍被棒风扫中，剧痛让它猛地蹦起半尺高，五丈长的身躯在浅水区胡乱翻滚，溅起的浑浊水花如暴雨般四散。墨臻趁机欺身而上，金箍棒再次变形，化作一条柔韧的金鞭，鞭梢带着细碎的金光，如灵蛇般缠向它的犄角——那里嵌着的定水宝珠虽光芒黯淡，却仍是它最后的依仗。金鞭刚触到宝珠，墨臻便猛地发力回扯，“咔嚓”一声，宝珠边缘又裂开一道细纹，金鱼精疼得在泥水里抽搐，血盆大口里喷出混杂着血水的河水，溅得岸边的枯草都沾满了淡金色的血点。

金色的棒影与金鱼精的躯体碰撞声此起彼伏，“叮叮当当”的脆响混着“咚咚”的闷响，在通天河岸间回荡不绝。每一次长枪直刺，都能在它的伤口处戳出更深的血洞，淡金色的妖血顺着枪尖滴落，砸在黑泥上“噗嗤”作响；每一次大棒横扫，都能将它掀翻在浅水区，让它肥硕的身躯在泥里滚得狼狈不堪，原本锃亮的金鳞沾满黑泥，再无半分先前的嚣张；每一次金鞭抽打，都能让它犄角间的宝珠震颤不已，光芒愈发微弱，连操控河水的力气都在渐渐消散。

金鱼精的惨叫声越来越凄厉，从最初的怒嚎变成了讨饶的呜咽，它趴在及腰深的浅水里，尾巴无力地拍打水面，激起的水花越来越小。淡金色的血水顺着它的伤口不断渗出，在浑浊的河水中蔓延开来，像一匹铺开的金色绸缎，与黑褐色的泥水交织在一起，染红了足足半片浅滩。墨臻踩着水花步步紧逼，金箍棒重新化作丈许长的铁棍，横在身前，金光映得他眼底的怒火愈发炽烈：“孽畜，现在知道怕了？那些被你吃掉的孩童，可曾给过他们求饶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