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通天河争辩（2/2）

墨臻盯着观音眼中的郑重，又看了看老汉脸上渐渐松动的神情，金箍棒的金光缓缓收敛。他对着云端拱了拱手：“既如此，弟子信菩萨一诺。但它若再敢为祸，弟子定上南海，亲手除之。”

观音微微颔首：“贫僧记下了。”说罢，杨柳枝轻挥，一道白光将金鱼精包裹。金鱼精对着观音连连磕头，声音带着哭腔：“弟子谢菩萨饶命，日后必诚心忏悔！”白光一闪，金鱼精已被收入净瓶。观音又对唐僧叮嘱几句，便驾着祥云缓缓离去，只留下满空莲香萦绕在通天河岸。

观音离去许久，满空的莲香才渐渐淡去，通天河面已彻底恢复澄澈，阳光洒在水波上，泛着粼粼金光，连先前浑浊的黑泥都似染上了暖意。八戒还在对着云端撇嘴，手里的钉耙却已松了力道，沙僧默默收起降妖宝杖，走到唐僧身边，低声道：“师父，菩萨处置得当，既全了佛法慈悲，也慰了百姓民心。”

唐僧望着河面，轻轻点头，转身看向围拢过来的陈家庄百姓——不知何时，消息已传遍村落，男女老少都提着自家的粗粮、捧着陶罐赶来，脸上的愁苦被劫后余生的喜悦取代。先前哭诉的老汉被乡亲们扶着，手里紧紧攥着那枚玉佩，走到唐僧师徒面前，领着众人“噗通”一声跪下，声音哽咽却有力：“多谢圣僧，多谢大圣！是你们救了陈家庄，救了我们的子孙后代啊！”

墨臻连忙上前扶起老汉，笑着摆手：“老施主快请起，降妖除魔本就是我们的本分。如今妖怪已除，菩萨也会护佑这片土地，你们只管安心重建家园。”他目光扫过人群中几个孩童，他们正怯生生地望着自己，眼神里却没了先前的恐惧，多了几分好奇与亲近，便从怀里摸出几颗从花果山带来的野果，递了过去，“拿着吧，甜的。”

八戒见状，也凑了过来，拍着胸脯道：“以后这通天河再敢有妖魔鬼怪作乱，你们就朝着东南方喊一声‘天蓬元帅’，俺老猪保管驾着云就来！”这话逗得众人都笑了起来，先前压抑的气氛彻底消散在欢声笑语中。

当晚，师徒四人被百姓们盛情留在庄中，粗粮饭虽简单，却透着浓浓的暖意。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陈家庄的汉子们已连夜打造好一艘新木船，船身涂着桐油，在晨光下泛着温润的光。百姓们提着装满干粮和饮水的包袱，簇拥着师徒四人来到河边，依依不舍地送别。

“圣僧一路保重啊！”“记得常回来看我们！”岸边的叮嘱声此起彼伏，墨臻站在船头，对着众人挥了挥手，金箍棒在掌心转了个圈，化作一道金光护在船身周围。沙僧撑起船桨，木船顺着清澈的通天河缓缓驶离，载着百姓的祝福与西行的信念，朝着对岸的远方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