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千年前的真相（下）（2/2）

谢无霜的呼喊声被恶风撕碎，他袖中那一纸早已褪色的婚书——上书“天地为鉴，巫谢与缗氏永结同心”——也被狂风卷出，瞬间化为齑粉。

“不要啊！阿莹！我要的是龙魄，不是你的心！若剖了你的六瓣菩提心，你岂不是要断情绝欲？那我们……”

缗雪莹望着昨日还与己盟誓的夫君，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完成了封印。她的眼睛干涸，已再流不出一滴眼泪。

“以吾心为牢，以龙魄为锁——封！”

原来，爱一个人，可以这么痛。

朝阳终于刺破厚重云层，腾起千万流萤般的星屑，粼粼如镜的湖面渐渐恢复平静，再无风雨波澜……

千年前的惨烈一幕，至此缓缓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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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缗紫若瞳孔骤缩，从庞大的因果记忆中挣脱，指尖颤抖地触及眼前真实碎镜的裂痕，面色苍白如纸。“那轩辕新娘手捧的……原是神女缗雪莹的六瓣菩提心！”

轩辕思衡一怔，立即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缗紫若。

在这一刻，她才彻底明悟：镜中那颗跳动的六瓣菩提心影像，正与轩辕幽陵壁画中，神女新娘手心托着的绛紫晶石，完全重合！

“原来，巫谢一脉的叛变，早有水月幻镜的天启，却终究难敌膨胀的野心。”紫修俯身，剑尖小心翼翼地挑起龙爪下那片未来得及彻底重圆的碎镜，冰蓝眼眸中寒意凛冽。“天道择缗氏神女承继巫尊之位，本为维系平衡。终究是天道低估了人性之恶……未曾想，一个谢无霜，竟能生出这般偷天换日、以苍生为祭的毒计！”

言犹未尽，他们身后那具沉寂千年的巨龙遗骸，龙鳞竟忽明忽暗地闪烁起来，与他们手中已有的、以及刚刚得到的碎镜产生了微弱的共鸣。当缗紫若下意识地将几块碎镜尝试拼合时，潼海神龙心口的逆鳞竟微微翕张。

“合！”

紫修擒住她方才被划破、尚染血迹的指尖，按向镜钮中央。血珠渗入“阴阳逆生”的鎏金篆文。

缗紫若怔怔地望着掌心，那水月幻镜的虚影随着碎痕似乎在缓缓消散，又似乎在重组，千年前神女缗雪莹的剜心与绝望如潮水般涌上，让她几乎窒息。

“重圆幻镜，龙魄或可归位！”

紫修的话音未落，水月幻镜突然剧烈闪烁。

就在这时，一团黑影悄无声息地闪过，随后传来一阵微乎其微的喘息声……

三人顿时警觉，紫修冰晶龙骨剑瞬间出鞘，剑气在昏暗的湖底划出寒光。

“谁？”轩辕思衡将缗紫若护在身后，目光锐利地扫视四周。

那喘息声越来越近，带着说不出的诡异。突然，一个嘶哑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千年了……终于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