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的新战友,九米六(1/2)
我叫陆风,风的风。
以前在部队里,兄弟们叫我“锋子”,不是疯子的疯,是锋利的锋。那是龙焱特种大队,一个在外面查不到编号的单位。我在里面干了十二年,最拿手的是摆弄各种带轮子、带履带、甚至带螺旋桨的铁家伙。从西北戈壁到西南雨林,我运过装备,送过弟兄,也接过九死一生的伤员。
那时候,我手里握的是方向盘,心里装的是任务和身后的人。
现在,我手里握的还是方向盘,心里装的,是这辆九米六的冷藏车,还有这个月的车贷。
三个月前,我脱下了那身星空迷彩,拿着不算多也不算少的退伍金,站在了这个人生地不熟的物流园。没别的本事,就会开车,所以,干回老本行,似乎是最顺理成章的事。
只不过,这次的“装备”从装甲运兵车换成了东风天龙冷藏车,这次的“任务”从敌后渗透变成了准时准点把一车新鲜蔬菜送到几百公里外的市场。
这辆二手的东风天龙,是我全部的家当。车贩子拍着胸脯保证车况精品,我围着车转了三圈,听听发动机的声音,摸摸轮胎的磨损,看看大梁有没有暗伤。有些本事,是刻在骨头里,忘不掉的。
我知道这车左边第三个轮胎补过,制冷机的压缩机声音比正常的大一点点,但无伤大雅。我没戳穿车贩子,递了钱,接了钥匙。
坐进驾驶室,那股熟悉的、混合着机油、皮革和一点点冷库味道的气息扑面而来。我调整了一下后视镜,镜子里的人,板寸头,黑脸庞,眼神没什么波澜,只是嘴角那点常年绷着的劲儿,一时半会儿还松不下来。
旁边几个早到的老师傅,一边擦车一边闲聊,话题离不开哪条路又查超载、哪个服务区的饭又贵又难吃、哪个地方的油耗子最近特别猖獗。
我默默听着,把随身的背包放在副驾。包里东西简单:几件换洗衣服,一个磨得掉色的军用水壶,还有一本覆盖了大半个中国、标注着各种符号的旧地图册。
点火,挂挡,给油。这辆九米六的大家伙沉闷地吼了一声,缓缓驶出停车场。
“新手?”门口保安大爷探出头,随口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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