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石底藏影窥令牌 心剑共鸣破虚邪（1/2）

暗紫色光柱的嗡鸣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细碎响动。

沈滑的平衡之力顺着守心剑逆流而上，指尖能清晰触到墟之主本体传来的冰冷意志，那意志如万年玄冰，试图冻结所有流动的力量。就在他全力催动金色与暗紫色两股力量交织时，耳畔突然掠过一缕极轻的刮擦声——像是碎石摩擦地面，又像是某种鳞甲划过岩石的涩响。

“玄风前辈！”沈滑的声音隔着光柱的轰鸣传过去，守心剑的粉色光芒骤然分流出一道细芒，直指祭坛边缘那堆不起眼的碎石，“祭坛下方有异动！”

玄风前辈本在全力加固启明令的防御屏障，闻言瞬间转身，破虚剑化作一道金虹斩向碎石堆。剑锋未至，那堆碎石突然炸开，无数黑色的鳞片如暴雨般射向启明令，鳞片中央裹着一团暗紫色的雾气，雾气中隐约可见半张与沈滑相似的脸，正是之前在守心剑涟漪中一闪而过的混沌之影！

“没想到被你发现了。”影子的声音带着沈滑自己的语调，却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阴冷，“不过也没关系，你们的力量都在光柱里，谁还能护着这破令牌？”

它的身影在鳞片掩护下如鬼魅般窜向启明令，骨节分明的手指上缠绕着黑色符文——那是激进派当年用来污染界域之心的“蚀灵咒”，此刻被混沌之影用“遗忘”之力催动，符文划过的空气都在滋滋消融。

“休想！”苏清瑶的星辰剑突然从光柱中抽出，银色光芒如流星赶月般拦在影子身前。她脖颈处的暗紫色痕迹因强行分力而变得更深，却依旧咬牙将鸿蒙血脉注入剑身，“守眼人的职责，就是守护所有界域的坐标！”

星辰剑与影子的手指碰撞，银色与暗紫色的光芒同时炸开。苏清瑶闷哼一声被震退半步，影子却借着反作用力加速冲向启明令，距离令牌只剩丈许距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紫黑色的光鞭突然从侧面袭来，卷住了影子的脚踝。妄的身影出现在祭坛边缘，受伤的手臂仍在淌血，紫黑色的虚妄之力却比之前更加炽烈：“模仿谁不好，偏偏学这小子的脸，看着就恶心。”

光鞭猛地收紧，将影子狠狠掼在地上。暗紫色雾气从影子体内溢出，在地面上凝聚成无数只眼睛，死死盯着妄：“虚妄之力？正好，我还没尝过这种力量的味道。”

影子的身体突然化作液体，顺着光鞭缠向妄的手臂，所过之处，紫黑色的虚妄之力竟开始被吞噬，伤口处的血迹都变成了暗紫色。妄脸色微变，正要切断力量连接，却见影子突然调转方向，再次扑向启明令——它刚才的攻击竟是幌子，目的就是缠住妄的注意力！

“就是现在！”沈滑的声音带着决绝，守心剑突然爆发出刺目的光芒。他没有选择抽回力量，反而将更多平衡之力注入光柱，同时分出一缕最精纯的混沌本源，顺着地面的符文纹路蔓延，在启明令周围织成一道金色的茧。

这是一步险棋。光柱那头的墟之主正疯狂反扑，平衡之力的逆流已变得滞涩，此刻分力等于给了对方可乘之机。但沈滑算准了混沌之影的目标——它要的不是摧毁启明令，而是篡改坐标，只要在它触碰令牌前完成最后的封印，就能守住防线。

金色的茧迅速收紧，将启明令与暗紫色雾气彻底隔绝。影子的手掌拍在茧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蚀灵咒的符文在金色光芒中寸寸瓦解。它发出愤怒的嘶吼，身体开始剧烈膨胀，暗紫色雾气中浮现出墟之主本体的虚影，显然要不顾一切强行破茧。

“清瑶，借星辰之力！”沈滑的声音在轰鸣中愈发清晰。

苏清瑶立刻会意，将星辰剑插入金色茧旁的地面。银色光芒顺着剑身流入茧中，与金色的混沌本源交织，茧上突然浮现出无数星辰符文，正是守眼人用来锁定界域坐标的“定星咒”。符文流转间，启明令上的星图开始重新亮起，被污染的元初界域坐标也渐渐恢复金色。

“不——！”影子的嘶吼带着墟之主本体的意志，膨胀的身体突然炸开，化作漫天暗紫色的针雨，朝着三人与启明令同时袭来。

妄的虚妄之力瞬间化作屏障，却被针雨洞穿无数孔洞；玄风前辈的破虚剑舞成金盾，仍有几枚针穿透防御，擦着启明令飞过；苏清瑶用身体护住星辰剑，后背被针雨划出数道血痕，鸿蒙纹路却依旧死死锁住定星咒的符文。

沈滑的平衡之力在这一刻达到了极致。金色与暗紫色的力量在他身前形成一道旋转的太极图，将袭来的针雨尽数卷入其中。他能感觉到，每一枚针里都藏着墟之主的“遗忘”意志，试图污染他的混沌本源，但此刻的平衡之力早已不是单纯的包容，而是在流转中不断净化、转化，将负面力量一点点融入自身。

“这才是平衡的真谛。”沈滑的眼中闪过明悟。守心剑传来母亲的欣慰意志，太初母源的粉色光芒顺着光柱逆流而上，与他的平衡之力完美融合。

太极图突然加速旋转，将所有暗紫色针雨吞噬殆尽，随后猛地炸开，金色与暗紫色的光芒如潮水般涌向影子炸开的雾气。那些雾气在光芒中痛苦地翻滚、凝聚，最终重新化作沈滑的模样，却比之前黯淡了许多，眼中的疯狂也被惊恐取代。

“你……你怎么可能掌控‘遗忘’之力？”影子的声音带着颤抖。

“不是掌控，是接纳。”沈滑一步步走向它，守心剑的剑尖指着它的眉心，“就像接纳光明与阴影都是宇宙的一部分，你也该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了。”

粉色的剑光落下，没有惊天动地的轰鸣，只有一声轻微的叹息。影子的身体在剑光中化作无数光点，一半融入沈滑体内，成为平衡之力的一部分；一半顺着光柱逆流而上，返回无界之墟——那是被净化后的“遗忘”本源，不再受墟之主操控，而是回归了宇宙的自然循环。

随着影子的消散，暗紫色的光柱开始剧烈震颤。墟之主的意志在另一端发出愤怒的咆哮，却再也无法透过光柱传递力量，只能眼睁睁看着太初母源的粉色光芒顺着光柱蔓延，净化着无界之墟边缘的黑暗。

沈滑收回守心剑，看着光柱渐渐褪色，最终化作一道柔和的光带，连接着起源之地与无界之墟，既不隔绝，也不对抗，就像平衡之力本身，包容着两种截然不同的存在。

“结束了？”苏清瑶走到他身边，后背的血痕在鸿蒙血脉的滋养下渐渐愈合，眼中却带着一丝忧虑。

“只是暂时。”沈滑摇头，看向启明令上的星图。刚才的激战中，星图边缘有三个原生界域的坐标闪烁了几下，虽然很快恢复正常，却让他心中隐隐不安，“混沌之影能模仿我们的力量，说明墟之主对我们的了解远超想象。它这次失败，必然会有更周密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