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星图再引新域路 古界残痕现端倪（1/2）

启明大陆的晨光总带着一丝混沌初开的温润。沈滑坐在启明殿最高的观星台上，指尖捻着那枚微微发烫的启明令，令牌上的星图已从模糊的轮廓变得清晰——那片未知星域呈螺旋状，中心处有一个黯淡的光点，像极了濒死的恒星，却又隐隐透着与界域之心相似的波动。

“在看新发现的星域？”苏清瑶端着两盏灵露走来，素色的裙摆扫过观星台的玉石地面，带起一阵淡淡的星辉，“玄夜前辈说，那片星域在守护界的星图上被称为‘鸿蒙之墟’，是比启明大陆更古老的存在，只是从未有人真正抵达过。”

沈滑接过灵露，杯沿的凉意让他纷乱的思绪清明了几分：“鸿蒙之墟……名字里带着‘鸿蒙’，总觉得与混沌本源脱不了干系。启明令突然指引这里，会不会和界域之心的异变有关？”

他说着，抬手召来悬浮在殿顶的界域之种。经过混沌之泉的滋养，这颗光球已变得如琉璃般剔透，内部隐约可见无数细小的星点在缓缓流转，像一片微缩的宇宙。但只有沈滑知道，近一个月来，这些星点的运转越来越快，偶尔还会发出细碎的嗡鸣，仿佛在呼应着什么。

苏清瑶凝视着界域之种，眼中闪过一丝沉吟：“玄夜前辈说过，混沌本源并非宇宙的终点，它的背后或许还有更本源的力量。鸿蒙之墟会不会就是那股力量的诞生地？”

“有可能。”沈滑指尖轻触界域之种，感受到里面传来的急切共鸣，“但也可能是陷阱。经历了这么多，我总觉得越是古老的秘密，越藏着难以预料的危险。”

正说着，观星台的阶梯传来沉稳的脚步声。玄夜身着一袭月白长袍，取代了往日的黑袍，周身的混沌之力温和如流水。他手中拿着一卷泛黄的星图，星图上用朱砂标注着密密麻麻的符号，正是守护界遗留的鸿蒙之墟记载。

“这是从沈渊大人的密室里找到的。”玄夜将星图铺在观星台的玉桌上，指尖点向图中一处漩涡状的标记，“记载说，鸿蒙之墟的边缘有‘时间乱流’，能将闯入者的神魂拉回过去，很多试图探索的修士都被困在了那里，再也没能出来。”

沈滑看着那处标记，发现它的形状与界域风暴带的空间裂隙有几分相似，却更加复杂，边缘标注的符文带着明显的时间法则波动：“时间乱流……比空间乱流更棘手。我们的混沌之力能抵御吗？”

玄夜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凝重：“混沌本源能包容空间，却很难完全掌控时间。沈渊大人当年曾尝试破解时间法则，却在最后一步功亏一篑，还伤到了神魂。”他顿了顿，看向沈滑，“但你不同，你体内有时光沙漏的碎片，或许能与时间乱流产生共鸣，找到通过的方法。”

时光沙漏……沈滑下意识地摸向心口。那枚母亲留下的碎片早已与他的神魂融为一体，平时虽不显露，却总能在关键时刻感知到时间的流动。或许，这正是前往鸿蒙之墟的关键。

“我决定去看看。”沈滑的声音坚定，“界域之种的异动越来越频繁，若真与鸿蒙之墟有关，我们不能坐视不理。万一那里藏着能威胁万界的力量，提前发现总比被动应对好。”

苏清瑶立刻道：“我与你同去。”

“还有我。”幽梦的声音从阶梯口传来，她背着重新打磨过的骨杖，杖顶的魂晶闪烁着温润的光，“部落的古籍里有关于时间法则的记载，或许能帮上忙。而且……”她看向玄夜，眼中带着一丝敬意，“玄夜前辈对混沌本源的理解远超我们，有您坐镇启明大陆，我们才能更安心。”

玄夜微微一笑：“放心去吧。我会与大长老一同加固界域防御，同时研究星图，看看能否找到更安全的路线。”他从袖中取出一枚青铜符牌，符牌上刻着与启明令相似的纹路，“这是‘定魂符’，能在时间乱流中稳固神魂，是当年沈渊大人特意炼制的，或许能帮你们抵御时间回溯的力量。”

沈滑接过符牌，入手冰凉，符牌内传来温和的守护之力，与父亲的气息隐隐呼应。他心中一暖，郑重地将符牌收好：“多谢前辈。我们会尽快回来。”

三日后，一切准备就绪。沈滑、苏清瑶与幽梦登上了改良过的星舟——这艘星舟融合了修仙界的阵法、异世界的魂晶与启明大陆的混沌之力，能在极端环境中保持稳定。玄夜与大长老亲自到启明港送别，望着星舟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星空中，两人眼中都带着一丝复杂的期待。

星舟在星海中穿梭，沿途的景象渐渐变得陌生。熟悉的星辰隐去，取而代之的是散发着紫蓝色光芒的星云，星云深处不时闪过银色的电弧，那是时间乱流与空间裂隙碰撞产生的能量火花。

“按照星图，穿过这片‘紫雾星云’，就是鸿蒙之墟的边缘了。”幽梦指着前方一片翻滚的紫色雾气，骨杖上的魂晶发出预警般的嗡鸣，“古籍说，紫雾中藏着‘时之虫’，它们以时间能量为食，被盯上的生物会迅速衰老。”

沈滑运转时光沙漏的力量，果然在紫雾中看到无数细微的银色小虫，它们穿梭在雾气中，所过之处，连坚硬的陨石都变得腐朽不堪。

“用混沌本源包裹星舟。”沈滑沉声道，将力量注入星舟的防御阵盘，“时之虫畏惧混沌本源的包容之力，应该能避开。”

混沌之力如水流般蔓延，在星舟周围形成一道淡金色的光罩。紫雾中的时之虫果然纷纷退避，星舟顺利穿过星云，前方的景象让三人同时屏住了呼吸。

那是一片漂浮在虚空中的大陆残骸。残骸呈不规则的碎片状，最大的一块足有启明大陆的十分之一，最小的却只有拳头大小。所有碎片都被一层透明的光幕包裹，光幕上流淌着与时间乱流相似的符文，碎片内部隐约可见倒塌的宫殿、断裂的石碑，显然是古界毁灭后留下的痕迹。

“这就是鸿蒙之墟？”苏清瑶望着那些漂浮的碎片，眼中充满了震撼，“它……好像是被人为打碎的。”

沈滑也注意到了异常。碎片的断口处留有明显的能量切割痕迹，那痕迹中的力量既不属于混沌本源，也不属于深渊之力，而是一种更加霸道、更加纯粹的毁灭性能量，仿佛能斩断时间与空间的联系。

“小心靠近。”沈滑操控星舟，缓缓靠近最大的那块碎片。光幕在接触到星舟的混沌光罩时，竟自动浮现出一道缺口，仿佛在邀请他们进入。

星舟驶入碎片内部，周围的时间流速明显变慢了。沈滑能看到空气中漂浮着无数细小的光点，光点中闪烁着模糊的画面——穿着古朴战甲的修士在战斗，巨大的城池在火焰中倒塌，一位手持巨斧的身影劈开了天空……这些画面一闪而逝，却带着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这些是鸿蒙之墟的记忆碎片。”幽梦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骨杖上的魂晶剧烈闪烁，“古籍说，能在这里看到过去的人，都是与鸿蒙之墟有渊源的。”

沈滑心中一动。他看到的画面中，那位持斧身影的战甲上，竟有与启明令相似的纹路。难道父亲的血脉，甚至整个守护界的起源，都与鸿蒙之墟有关？

星舟在一片倒塌的宫殿前停下。宫殿的石柱上刻着与界域之种相似的图案，只是更加古老、更加繁复。沈滑走上前，指尖轻触石柱，一股磅礴的信息突然涌入他的识海——

那是鸿蒙之墟的历史。它曾是宇宙的中心，居住着掌控时间与空间法则的“鸿蒙一族”。鸿蒙族人以混沌本源为食，以时间法则为衣，创造了无数界域。但在万载之前，一族人突然堕入疯狂，他们试图掌控“终极法则”，却引发了宇宙风暴，导致鸿蒙之墟崩塌，幸存者带着核心法则逃向了不同的星域，其中一支，正是守护界的先祖。

“原来如此……”沈滑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明悟，“守护界的混沌本源，其实源自鸿蒙一族的血脉。界域之种的异动，或许是在感应鸿蒙之墟的核心法则。”

苏清瑶走到他身边，指着宫殿深处的一块石碑：“那里好像有字。”

三人走进宫殿，石碑上的文字与启明令的符文同源，沈滑勉强能辨认出一部分：“……终极法则……非人力可及……吾等以神魂为祭，封印‘源’……后世子孙，切勿探寻……”

“‘源’是什么？”幽梦问道，“是导致鸿蒙之墟崩塌的原因吗？”

沈滑点头，心中却升起一丝不安：“石碑上说‘源’被封印了，但看这残骸的样子，封印很可能已经松动。界域之种的共鸣，或许就是因为感应到了‘源’的力量。”

话音未落，宫殿突然剧烈震颤起来。地面裂开一道缝隙，缝隙中涌出金色的液体，液体中夹杂着无数细小的时间碎片，正是之前在星图上看到的黯淡光点的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