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双心共鸣破虚妄 残识反噬藏玄机（2/2）
沈滑与苏清瑶相拥的瞬间，归墟黑洞突然剧烈震颤起来。光球中的星图再次亮起，浮现出无数细小的光点，光点组成的画面让三人同时脸色剧变——那是遍布宇宙各处的灰色气息，它们正从不同的界域遗迹中苏醒，朝着一个共同的方向汇聚。
“虚无没有说谎。”沈滑的声音变得凝重，他指着画面中最密集的灰色气息，“那里是‘死寂之海’，宇宙中最古老的界域墓地，也是虚无残识的真正巢穴。”
苏清瑶的心沉了下去：“他故意让我们以为归墟黑洞是终点，其实是在拖延时间，让其他残识汇聚。”
“不止。”沈滑的目光落在画面角落的一个光点上，那里有一道熟悉的黑袍身影正在献祭界域生灵，“那是……玄夜？”
画面中的玄夜眼神空洞，周身环绕着灰色气息，显然是被虚无残识控制了。他献祭的生灵化作灰色光点，融入死寂之海的洪流中，那里的灰色气息已经凝聚成一道巨大的漩涡，隐隐可见虚无本体的轮廓。
“他什么时候被控制的？”幽梦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们离开启明大陆时，他还好好的。”
沈滑的指尖轻抚过光球中的星图，星图突然放大，显现出玄夜被控制的过程——就在他们离开启明大陆的第三个月，一名伪装成守护者的虚无余孽潜入启明殿，用蕴含虚无残识的毒酒控制了玄夜。
“毒酒里有‘源’的碎片。”沈滑的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他们算准了玄夜曾与‘源’对抗，对其力量有天然的亲和力，才会用这种方式控制他。”
光球中的画面再次变化，显示出死寂之海的灰色漩涡正在形成一个巨大的阵法，阵法的核心，是一块与启明令相似的黑色令牌。
“那是‘虚无令’。”沈滑解释道，“是虚无本体分裂前留下的信物，能号令所有残识。一旦阵法完成，虚无就能借助所有界域的负面情绪，彻底复活。”
苏清瑶握紧星辰剑：“我们必须去阻止他。”
沈滑点头，他看向归墟黑洞的深处，那里的时空乱流正在形成一道通道：“这条通道能直接通往死寂之海，但里面的虚无残识比刚才遇到的更强大。而且……”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玄夜被控制后，启明大陆的防御阵眼已经被破坏，大长老他们恐怕……”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完，但苏清瑶与幽梦都明白了。启明大陆此刻恐怕已陷入危机，他们必须兵分两路——一路去死寂之海阻止虚无复活，一路回启明大陆救援。
“我去启明大陆。”幽梦主动开口，骨杖在她手中发出嗡鸣，“部落的魂火能净化低级的虚无残识，或许能帮大长老他们争取时间。”
沈滑看向她，眼中带着一丝担忧：“通道里的虚无残识很强，你一个人……”
“我不是一个人。”幽梦笑着指了指归墟黑洞边缘的记忆碎片，那些碎片中，异世界的部落勇士们正手持武器，眼神坚定，“他们的魂识一直跟着我，只要我需要，随时能凝聚成战阵。”
沈滑不再犹豫，从混沌光球中取出一枚金色的符文：“这是‘混沌守护符’，能抵御虚无残识的侵蚀。到了启明大陆，想办法找到玄夜体内的‘源’的碎片，那是控制他的关键。”
幽梦接过符文，郑重地点头：“你们也要小心。死寂之海的虚无残识，恐怕比我们想象的更狡猾。”
她转身走进时空通道，骨杖上的魂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将通道照亮。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通道尽头，沈滑与苏清瑶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决绝。
“该我们了。”沈滑握住苏清瑶的手，混沌光球在他们头顶缓缓旋转，“去会会这位老朋友。”
两人走进另一道通往死寂之海的通道，通道中，虚无残识化作的黑色触手从四面八方袭来。沈滑挥手间，混沌之力如潮水般涌出，将触手一一净化。苏清瑶的星辰剑则在前方开路，银色的光芒与金色的混沌之力交织，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
通道的尽头，是一片灰蒙蒙的海洋。海洋中漂浮着无数界域的残骸，残骸上覆盖着厚厚的灰色冰层，冰层下，隐约可见无数痛苦挣扎的身影——那是被虚无残识吞噬的界域生灵。
死寂之海的中央，黑色的虚无令悬浮在阵法上空，无数灰色气息正顺着阵法纹路涌入令中，令上的虚无本体轮廓越来越清晰。
而在阵法周围，站着数十名黑袍人，他们正是之前袭击启明大陆的虚无余孽，此刻正虔诚地跪拜着，口中念念有词。
“看来我们来得不算晚。”苏清瑶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意，星辰剑的光芒照亮了她眼中的杀意。
沈滑的目光落在虚无令上，他能感觉到，令中蕴含的力量已经达到了临界点，只差最后一步，虚无就能完全复活。
“最后一步，由我们来阻止。”沈滑的混沌之力在手中凝聚，金色的光芒与死寂之海的灰色形成鲜明的对比，“清瑶，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并肩作战的地方吗？”
苏清瑶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当然记得。那时候你笨手笨脚的，差点被妖兽的唾沫溅到。”
“这次不会了。”沈滑的笑容温暖而坚定，“这一次，我们一起结束它。”
金色的混沌之力与银色的星辰之力再次融合，形成一道贯穿天地的光柱。光柱朝着虚无令与阵法冲去，黑袍人们惊恐的尖叫在光柱中被碾碎，阵法的纹路开始寸寸断裂。
虚无令剧烈震颤起来，令中传出虚无愤怒的咆哮：“沈滑！你毁了我的本体，又想阻止我的复活！我绝不会放过你！”
黑色的气息从令中爆发出来，与光柱碰撞在一起。死寂之海掀起滔天巨浪，无数界域残骸在浪涛中翻滚，仿佛整个宇宙都在为这场终极对决颤抖。
而在无人注意的角落，一缕极淡的灰色气息从虚无令中溜出，悄无声息地融入沈滑的混沌之力中。那气息中，藏着一个连虚无本体都不知道的秘密——关于混沌本源分裂的真正原因，关于鸿蒙之墟被刻意掩盖的历史。
这场战斗，或许从一开始，就不仅仅是阻止虚无复活那么简单。而沈滑与苏清瑶即将面对的，将是比虚无更古老、更可怕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