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官道追踪,库管的山洞藏身处(1/2)
两匹快马踏破晨雾,在官道上疾驰。马蹄溅起的泥点落在林越的衣袍下摆,他却顾不上拂去,目光死死锁着地面上那串新鲜的脚印。脚印从南司库房延伸出来,鞋印边缘沾着库房特有的青灰色泥土,在湿润的路面上格外清晰,像一条无声的引线,朝着城外深山的方向牵去。
王虎勒着马缰,与林越并驾齐驱,手里的长刀随着马匹的颠簸轻轻晃动。他低头扫过脚印,又抬头望向前方岔路,声音带着几分急促:“你看那岔路口,脚印分了两道!一道往城里,一道往山里,这小子是想故意引咱们走岔路!”
林越放缓马速,翻身跳下。他蹲在岔路口,指尖拂过往城里方向的脚印——鞋印浅淡,边缘的泥土已经半干,显然是早些时候留下的旧痕。再看向往深山的那道,脚印深嵌在泥里,鞋钉的纹路清晰可见,甚至能看到新鲜的泥土从鞋印边缘翻出。他站起身,指着深山方向,对王虎道:“往山里追,城里的是假痕迹,他肯定躲进山里了。”
王虎点头,也跟着下马,将两匹马拴在路边的老槐树上。树干粗壮,枝叶茂密,能暂时遮住马匹的身影。两人收拾好兵刃,林越攥紧腰间的短刀,王虎则将长刀斜挎在背上,沿着脚印往深山里走。
山路比官道崎岖得多,碎石子硌得鞋底发疼,两旁的灌木枝桠时不时刮过衣袍,留下浅浅的划痕。林越走在前面,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地面的脚印。脚印在松针覆盖的路面上变得有些模糊,但每走几步,就能看到被踩断的灌木枝条,或是被踢翻的石块,显然张顺逃跑时慌不择路,留下了不少痕迹。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山间的雾气渐渐散去,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突然飘来一丝熟悉的辛辣味,林越脚步一顿,停下脚步。王虎也跟着驻足,抽了抽鼻子,眉头皱起:“是迷迭香的味道!跟破庙里发现的一样!”
两人对视一眼,加快了脚步。辛辣味越来越浓,顺着风从前方飘来,像是在指引着方向。又往前追了一炷香的功夫,前方的树林突然变得稀疏,一块巨大的灰褐色岩石突兀地立在半山腰。岩石高约丈许,表面布满青苔,仔细看去,岩石下方竟有一个半人高的洞口,洞口的泥土被新翻过来,还带着湿润的光泽。
洞口旁边扔着一个深蓝色的布包,布包边角绣着“南司库房”的字样,布料磨损的痕迹很熟悉——正是张顺平时用来装账本的那个。林越放缓脚步,慢慢靠近洞口,能听到里面传来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人在翻动东西。他对着王虎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又指了指洞口两侧,示意两人左右包抄。
王虎会意,绕到洞口左侧,后背贴着冰冷的岩石,右手按在刀柄上,随时准备出鞘。林越则贴着右侧岩壁,指尖轻轻触到洞口的边缘——岩石冰凉,带着山间的潮气。他深吸一口气,猛地探身进洞,短刀指着洞内,低喝一声:“张顺,出来!”
洞内光线昏暗,眼睛需要片刻才能适应。林越眯起眼,看到山洞深处蜷缩着一道身影,正蹲在地上翻找着什么。那人听到声音,猛地转过身,手里还攥着一个小布包,正是张顺!他穿着平时的青色长衫,衣袍上沾着不少泥土,头发凌乱地贴在额头上,看到林越和随后进来的王虎,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像被寒霜打了的叶子。
张顺往后退了两步,后背重重撞在山洞的岩壁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他攥紧手里的布包,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声音带着颤抖:“你们……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我只是来山里采草药,没做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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