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神明脚下的弥撒（2/2）

她看的不是婚纱花环的芙莉塔，而是天空中的天使唱诗班。

曾经在奇利亚村教堂唱诗班的美好记忆也再次苏醒过来。现在，苏菲觉得自己的梦想又多了一个。

许兴则是更加关注婚礼时人们的表情，不管是这对结婚的新人，还是在一旁的布莱克等亲友，抑或是像他们这种参加热闹的邻居，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祝福和欢乐。

在这灾难频频的世界，这个信仰着神明的空中之岛，确实可以称得上是人类的一方净土。

和天父同住的天国人民，肉眼可见他们确实生活得很幸福。

（但是天父……祂究竟是什么呢？）

许兴将目光看向了高山上的至高神殿，止不住自己的好奇之心。

（祂是真正的神明，还是人们杜撰之物？）

（又或者……天父也是人类，是一个圣子达到极致，却被人神化的强者？）

无人给他解答。

在圣经《天国》的记叙中，天父自天灾后显灵，将世人庇护于天国净土。但除了各大天使长和教皇，没有人见过祂的真容。

（有机会再寻找答案吧……）

许兴摇了摇头，跟着人群散场。

“快点，许兴，我们的弥撒还没做呢！”苏菲在高喊。

于是他们又马不停蹄地赶到了湖对岸的子午教堂。

——每个教堂都有自己的名字：如湖中央岛上的教堂就叫湖心教堂。而他们第一次来天国，进行问心、登记和奉血仪式的教堂则叫拂晓教堂。

现在他们要去的子午教堂，是伊甸主城区的行政便民之所。但在周末的时候，弥撒仪式就是这个教堂最主要的活动。

今天他们还算幸运，赶上了教堂的最后一场弥撒。

但哪怕是最后一场，偌大的教堂里依然充满了人。

不管在西西伯利，东伯，还是在天空之上的伊甸，弥撒都是人们几乎每周必做的仪式。

信众们聚集在一起，跟随唱诗班的圣歌，聆听神父的布道，一起祈祷，诵唱诗篇，回顾必要的生存知识，然后在圣餐中结束。

在祈祷的过程中，信众可以许愿，可以忏悔，可以说出困扰自己人生的难题，祈求天父的解答和赐福。

“天国和地表是不同的。在天国，经常可以聆听到天父的圣音。”子午教堂的天使，自豪地对第一次到来的苏菲等人说道。

“真的么？”苏菲已经向往了起来。

“是的，你们可以把人生遇到的疑问都诉说给天父，说不定今天就得到了天父的回应了呢。”天使呵呵笑道。

“天国很多感觉自己年纪稍大，却还没有找到心仪对象的子民，都会来到教堂寻找爱情。”

“每个得到天父指引的人，都可以找到非常匹配自己的另一半。”

“也有不少人向天父祈祷请求解惑，比如职业的技能知识，美食的配方……”

“他们中有很多的幸运儿都得到了天父的垂青。”

（假的吧……）

许兴心里是不太相信。

（就算真的有“天父”，这些应该也都是骗骗人的玩意……）

心里腹诽着，他和苏菲等人一起走进了子午教堂。

这座教堂的主厅和拂晓教堂的一样空旷。除了神父的讲台，主厅里只有一排排的座椅，不过与地表的教堂有所区别的是：这里的墙壁上也有凸出来的座位——当人群太拥挤时，天使可以歇息在这里进行弥撒。

站在教堂中抬头往上看，可以看见空旷高耸的，宛若星空一般的穹顶。

“咦，天国里怎么没有地上圣女的塑像？”许兴又发现了一个区别之处。

苏菲也发现了这个差别，探寻的目光望向了天使。

“哦，伊甸的教堂确实很少有地上圣女的塑像。她更多存在于天国的典籍里。”

天使轻车熟路地回答他们说，显然不止一次回答过这个问题。

“一方面，伊甸有卓越贡献的圣徒太多了，比如神眷币上的詹姆士教皇，圣徒乔治和杰克……另一方面，地表的人们，更需要地上圣女这位神明的代言人吧。”

“哦……”苏菲听闻后有些失落地低下了头。

“好了，弥撒仪式要开始了，把香油涂上你们的额头，这样你们更容易得到天父的回应。”那天使开始催促。

许兴的额头很快也被苏菲敷上了香油，它淡淡散发着柏木和花香的味道。

这时，教堂里已经开始了诵唱声：

“今天，我们虽经历苦难，但蒙天父的庇护，又平平安安地，来到这感恩赞美之地。”

“我们要用我们的见证和歌声，作坛上的祭，高声赞美，颂扬天父您的圣迹。”

……

“仁慈的天父啊!您是高山，您是苍穹。”

“您说有就有，命立就立。”

“我祈求您彰显您那无所不能的权柄，赐福于您忠实的子民，让我们聆听到您的圣音。”

“仁慈的天父啊！愿您的临格与我们常在！”

人们双手交叉在胸前，悄无声息地开始了祷告。

“入乡随俗，入乡随俗。”许兴在心里默念，看着周围的人都开始了祈祷，也跟着交叉起来双手。

当然他只是做做样子，自己还是做不到像苏菲那样，整个弥撒仪式都在无比虔诚地一遍又一遍对着祷告。

“趁着这个时间，想想神赐还能够怎么开发吧。”许兴准备抓住时间的空隙，“总不能一直就当个就会发光的电灯泡。”

然而这时，一个神圣又空灵的声音，突然之间从他的心底响起。

“你的神赐，本质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