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生无可恋的小夏同志(2/2)

宋渠微不可察地抽了抽嘴角,一时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沉默着抽回手,干巴巴地拒绝:“不必,言重了。”

他无意识地摩挲了下右手。

突然,牛车车轮碾过一大块土疙瘩,车身猛然一震,夏宝珠被颠得离了草席又落下,一本正经的郑重神色也变得僵硬起来,这年代要她命!

看到她澄澈明亮的圆眸顿时变得生无可恋,宋渠弯了弯嘴角。

夏宝珠顾不上丢脸不丢脸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

她现在就像是麦子,被放在磨盘上细细碾磨,浑身酸痛没有一处是自己的,尤其是屁股,她屁股太疼了。

遇到一个土疙瘩她屁股就被颠一下,遇到一个坑她屁股也得被颠一下。

刚才他们说话的间隙,这牛车也没停下来过,也幸好这老牛悠哉游哉走得不快。

要是再快点她的屁股估摸着就要被颠成八瓣儿了!

杨文秀和王春梅怕她再有事,一直跟在牛车旁边走着。不顾二人阻拦,夏宝珠拖着酸痛的身体下了牛车,坚持要自己走路。

这土路颠簸,躺牛车上和躺搓衣板上似的,而且躺着更吃灰,她现在就真切感受到“七窍不通”是怎么个不通法了。

其他人都远离牛车避开车轮和牛蹄溅起的土蛇,杨主任和王春梅虽说走在牛车旁,但人家用手帕捂着鼻子。

就她吃了一嘴土,眉毛上她都隐隐感觉到了重量。

一睁眼就是土扑口鼻,她差点以为穿古代战场上了。

不敢睁开眼,希望是幻觉。

又走了多久夏宝珠不清楚,她没手表,但她保守估计有两个小时。

她是能开车就不打车的人,打车还得走到小区门口,开车坐电梯下地库就成了。

像这样一直不停歇走两三个小时是从来没有过的,她的鞋底都要被磨穿了。

一路上她瞧了宋渠好几眼,这位同志脚底板就像镶了吉普轮胎,背上还有负重都不带喘气的。

而她......这一切荒谬到她都气笑了。

宋渠又一次感受到来自西南侧的注视,扭头就看到两个红苹果脸蛋上挂着的弯月正笑意盈盈看着他。

这位小夏同志自从在牛车上醒过来,脸上的表情就有些过于丰富多彩了,想什么呢。

发烧后徒步会加重心脏负担,还有脱水风险,宋渠看了眼她脸上不太正常的红晕,动了动嘴角准备建议她上牛车歇会儿。

保护人民群众的财产和生命安全是军人的职责,他想。

谁知这姑娘接收错信号靠过来了,“宋同志,有事儿?”

宋渠看着凑到眼前的红脸蛋,指尖微动,然后若无其事地移开了目光。

算了,这小夏同志瞧着挺健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