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劫数已成 大战将启(2/2)

在帝江身旁,火之祖巫祝融、水之祖巫共工、金之祖巫蓐收、木之祖巫句芒、雨之祖巫玄冥、电之祖巫龠兹、雷之祖巫强良、风之祖巫天吴、时间之祖巫烛九阴、土之祖巫后土、以及天气之祖巫奢比尸,悉数到齐!

十二祖巫齐至!煞气连成一片,冲天而起,与帝俊的皇道威压、太阳真火轰然对撞,在虚空中激荡出无数恐怖的涟漪与裂痕!

“帝俊!” 帝江那混沌无面的“脸”转向天空中的天帝,声音冰冷不含一丝感情,

“你的儿子,肆虐洪荒,赤地万里,屠戮我巫族子民,更害死我族大巫夸父!

后羿射日,乃是为民除害,为兄弟报仇,天经地义!你身为人父,管教不严,纵子行凶,已是失德!

如今,竟还敢亲自下界,对我巫族儿郎出手? 真当我巫族无人吗?!”

“天经地义?哈哈哈哈!” 帝俊怒极反笑,笑声中充满了悲愤与疯狂,

“好一个天经地义!朕的太子,纵然有错,也轮不到你巫族来处置!更遑论是九子尽殁!

此仇,不共戴天! 今日,朕必杀后羿! 谁敢阻朕,朕便杀谁! 就算是你们十二个一起上,朕也要踏平不周山!”

“狂妄!” 祝融祖巫周身烈焰腾起万丈,怒喝道:

“要战便战!当我巫族怕你不成?!正好,今日便灭了你妖族天庭,为我夸父兄弟,为这洪荒枉死的生灵,讨个公道!”

“战!”“战!”“战!”

其余祖巫亦是齐齐怒吼,煞气冲霄,各自法则引动,风云变色,雷霆交加,洪水倒卷,烈焰焚天……一副毁天灭地的大战,一触即发的景象!

帝俊双目赤红,河图洛书虚影已在身后浮现,周天星斗之力开始隐隐呼应。

东皇太一的身影也撕裂空间,出现在帝俊身旁,头顶混沌钟垂下道道玄黄之气,钟声低沉,震荡虚空。

双方最高战力,剑拔弩张,杀意已经沸腾到了极点! 整个洪荒的天地元气,都因为这即将爆发的恐怖对峙而变得紊乱、暴躁起来!

就在这时——

“唉……”

一声悠长、平淡,却又清晰地响在每一个生灵、每一位大能心头的叹息,忽然响起。

这叹息声不大,却仿佛蕴含着抚平一切躁动、定住一切纷争的力量。

沸腾的杀意,暴走的元气,撕裂的空间……在这叹息声中,都不由自主地为之一滞。

帝俊、太一、十二祖巫,同时心头剧震,脸色微变。

他们都感应到了,那冥冥中,属于至高无上的“道”的意志,那属于紫霄宫道祖的无形威压,在这一刻,降临了。

虽然没有显化,没有言语,但那叹息本身,以及随之而来的、清晰无误的天道警示,已经传达给了双方。

一会元之期未满,不得全面开战。

这是规则,是道祖定下的“游戏规则”。 在这个规则生效期内,无论是妖族天庭,还是巫族,都不能率先掀起席卷整个族群的全面战争。

违逆者,将承受难以想象的后果。

帝俊眼中的疯狂与杀意,在天道警示与道祖威压下,不得不强行压制。

他的拳头握得咯吱作响,指甲深深刺入掌心,金色的血液滴落,却浑然不觉。

他恨! 恨不得现在就不顾一切,与眼前这十二个蛮子同归于尽!

但……他是天帝,肩负着整个妖族的兴衰。 他不能,也不敢,在这个时候,率先违逆道祖法旨。

十二祖巫同样面色阴沉。他们何尝不想趁机发难?夸父之死,后羿被袭,新仇旧恨叠加。

但道祖的规则,同样束缚着他们。此刻全面开战,巫族同样没有必胜把握,更会担上“违逆道祖”的因果。

“帝俊。” 帝江那混沌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冰冷的嘲讽与决绝的杀意,

“今日,有道祖法旨在,暂且饶你一次。带着你那最后一个杂毛儿子,滚回你的天庭去!好好享受这最后的时间吧!待一会元之期一过……”

帝江的声音陡然变得无比森寒:“便是我巫族,踏平天庭,血债血偿之时!”

帝俊死死盯着帝江,又缓缓扫过被祖巫们护在中间、面色冷峻的后羿,胸膛剧烈起伏,最终,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好!很好!巫族,今日之仇,朕记下了!后羿,你的命,朕预定了!待一会元之期一到,朕必亲率天庭大军,将你巫族上下,斩尽杀绝,鸡犬不留! 以慰朕九子在天之灵! 我们——走着瞧!”

说完,他猛地一挥袖袍,不再看祖巫们一眼,转身,一步踏入虚空,消失不见。东皇太一亦是冷哼一声,混沌钟一震,卷起无尽空间波纹,紧随帝俊而去。

天空中,那令人窒息的皇道威压与太阳真火,缓缓消散。

但那股凝而不散的、冲天的仇恨与杀意,却深深烙印在了这片天地之间,仿佛在预示着,未来那场必将到来的、席卷一切的血色风暴。

祭天台上,十二祖巫缓缓收敛了气息。

后土走到后羿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说话,但眼中满是赞许与后怕。

帝江望向不周山的方向,又看了看天空中尚未散尽的金乌血雾,混沌的面孔上看不出表情,只有那冰冷的声音回荡:

“回盘古殿。 全力备战。”

“此仇,此劫……已无可避免。**”

“会元期后,便是决生死、定乾坤之时!”

十日横空,夸父逐日,后羿射日…… 这一系列惊天动地的事件,终于将巫妖两族,彻底推向了不死不休的对立面。

劫数,已成。 大战,将启。

所有的恩怨,所有的血仇,都将在那最终的、即将到来的会元之期后,一并了结。

洪荒的天空,从此,被染上了一层再也无法褪去的血色。